梦儿正悠悠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双眸失神,仿若灵魂出窍一般。
突然,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扇房门被人猛地从外面粗暴推开,老鸨那尖锐刺耳的嗓音旋即在隔壁房间骤然响起。
“都在这瞎嚷嚷什么!一个个不把心思放在伺候客人上,净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老鸨双手叉着水桶般的粗腰,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扫视着众人。
在她那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体壮、面目狰狞的打手,那架势好不吓人。
姑娘们瞬间噤若寒蝉,原本喧闹嘈杂得如同闹市的房间,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老鸨冷哼一声,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干活,都想着跑!我告诉你们,没有我点头,你们谁也别想出得了这个门!”
说罢,老鸨一甩衣袖,转身摔门而出,那巨大的关门声仿佛要震碎脆弱的窗棂。
房间里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随后都无奈地垂下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没过多久,老鸨扭着她那肥硕的腰肢,一步三晃地来到花魁梦儿的房间。
刚一进门,就立刻变了脸色,脸上带着惯有的谄媚媚笑,那笑里藏着刀。
“梦儿啊,你可千万别跟她们似的不知好歹。
妈妈我可是最疼你的,要知道,这大户人家的门,哪有那么轻易就能进的?这富贵人家的水,那可是深得很呐!
这苏老爷就独独一个,苏夫人也仅有一位。
如今这妾室的名额已被雨馨那丫头给占了去,苏家是不可能再纳妾的,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哼,这雨馨,不过是暂时走了运罢了,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老鸨聂婆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梦儿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句:“知道了,妈妈。”
聂婆子斜瞥了她一眼,眉头紧皱,接着说道。
“你呀,也得使使劲儿,别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活像个苦瓜,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咱们这地儿,全指着客人的打赏过日子,你得把自身的优势给展露出来,多些笑容,多些风情万种的姿态,懂了吗?”
这梦儿的姿色着实要比雨馨出色不少,那眉眼如画,肌肤胜雪,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皆散着迷人的魅力。
不然,以聂婆子那精明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把她捧上去。
然而,在接客的能力方面,梦儿比起雨馨可就要逊色许多了。
雨馨巧舌如簧,善于揣摩客人的心思,总能把客人哄得满心欢喜。
而梦儿在应对客人时,往往显得有些木讷,不懂得如何迎合客人的喜好,也不擅长制造欢快的氛围,使得客人在她这里难以获得极致的享受。
梦儿咬了咬嘴唇,不再吭声。
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即便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
那细腻的脂粉、艳丽的唇色,却也无法遮掩住眼底那一丝若隐若现的迷茫以及深深的不甘。
如今的柳絮亭是极缺银子,是不可能让这些姑娘有丝毫喘息之机的,只会将她们压榨到极致。
只有如此,那些被赔出去的银子,才有希望赚回来。
想到那些银子,聂婆子就是一阵心痛,对于金一,也是恨到了极致,却也无可奈何。
转过身,已经在心中迅地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去找雨馨。
这苏家那可真是真正的有钱,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得令人咋舌,对待下人的态度也是出了名的好。
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通过对方,去结交苏家。
毕竟雨馨好歹也是从她柳絮亭里出去的姑娘,总该念着点旧情。
苏家可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若是能成功攀附上这棵大树,那柳絮亭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不说别的,这苏家要是愿意低价供货,那柳絮亭的各种开销就能节省不少,盈利自然也能多起来。
可这雨馨如今是苏老爷的妾室,在苏家的地位虽说不上稳固,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依靠。
想要通过她牵线搭桥,恐怕并非易事。
聂婆子一边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住,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到了房里,聂婆子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可她因心不在焉,思绪早已飘远,茶水溢了出来都未察觉。
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雨馨那丫头向来精明世故,若是没有足够诱人的好处,恐怕是不会帮忙的。
但若是给的好处太多,自己这边又怕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聂婆子决定先精心备一份厚礼,再去探探雨馨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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