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一瞥,已经软掉的尸体砸向地面,着地的大脑,将脑浆喷射而出……
死亡,无尽头的死亡,每一次都是死相凄惨。
辰溪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死过多少次了。
他并不是永生之人,也不会死而复生。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接受着‘辰溪’所有感受的旁观者。
每一具‘辰溪’都是新的,他们带着如同新生儿一般的好奇与纯真,然后直面对生物来说,最最本能的恐惧。
死亡
弱小的心灵将恐怖无限制放大,抗拒,然后送进辰溪的心里。
即使他已麻木,即使他已昏迷,即使他已崩溃,但对‘辰溪’来说,那依旧是第一次的死亡,那恐惧,那绝望丝毫不会留情,将他抓住,将他破坏,将他撕碎。
辰溪,已经坏掉了。
直到那个每次死亡时都会听到的陌生女声说道:
“下个阶段吧。”
……
再睁眼,‘辰溪’是在一个洁白的房间中醒来。
这里除了自己躺着的床,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空,空得让人感到压抑。
整一个空间中,甚至连一点阴影都没有,只有完美无瑕的洁白。
蜷缩在身体的角落,辰溪已经不再关心外界生了什么。
他独自一人消化着死亡,死亡,数万次自己亲身感受到的痛苦无比的死亡。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逐渐摸索找到房间的边缘,轻轻将手放上去,毫无阻碍地穿过。
新鲜,好奇,兴奋,就是一个孩子初次见到心爱的玩具那样,美好真挚的感情传进辰溪的精神。
上个阶段从没尝过的味道,此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向他的心田。
而他却以痛苦作壁垒,想将这些情感挡在外面。
但它们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阳光,总能找到壁垒的上的孔洞,将光撒进辰溪的心里。
“滚啊!”
“你们滚啊……”
被痛苦包裹着的辰溪早已泪流满面,但是他的嘴角却还是因为这些情绪不由得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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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杀了我吧。”
他的精神早已崩溃,他的内心早已破烂不堪,被逐渐撕扯的只剩一具空壳,但这里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抓住他,囚禁他,奴役他。
用痛苦作钉,钉在心房,似要将他永远钉在这里。
这时,好像有一双手抚上了他的面颊,轻轻为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滴。
“嘿!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见到本姑娘就哭了呢,哈哈哈。”
女孩的手依旧放在‘辰溪’的脸上,凑到他的面前,浅笑如春风。
而‘辰溪’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伸手触了触自己的眼角。
“对啊,我怎么哭了呢。”
短暂地愣神之后,‘辰溪’挣开少女的怀抱,连忙笑着道歉:
“抱歉抱歉,让你看到这丢人的一幕。”
赶忙擦去眼角的泪,‘辰溪’向前伸出手。
“我叫辰溪,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