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致的痛苦之中,时间仿佛也失去了概念。
伊维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多久。
反噬无时无刻冲撞着她的心理防线,令她无暇顾及周围生的一切,意识始终清醒无比,即使想要昏迷,反噬的剧痛也会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只能被迫地、默默地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反噬,无法思考任何事,无法做到任何事。
……
……
存放着高阶治疗魔法的球体悬浮在空中,不断向下挥洒着魔法的光屑。
在身体承受住全部的反噬伤害后,身上的伤口就不再增加了,但治愈魔法无法抹除疼痛,绷带下的肌肤仍在缓慢渗出血液,难以愈合。
伊维躺在病床上,微弱地喘息。
夜季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不断施加着魔力,尝试以幻觉蒙蔽她的大脑。
托他的福,尽管剧痛仍在冲刷伊维的神经,但她能抽出一部分思维用来思考了。
“如何了?”耳旁传来时枝梦低沉的声音。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夜季颜收回手,观察着伊维的状态,“虽然无法缓解她的痛苦,但她至少能听见我们说话了。”
为了回应他的这句话,伊维慢慢地将头偏了过来。
尽管她的眼前缠着厚厚的绷带,什么也看不见。
时枝梦握上了她的手。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时枝梦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抵御反噬的宝石又没能拿到。”
“我们中计了。”
“第二个探索队也全灭了,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原因,但是……家主说,这次现了人为的痕迹。”
“灾难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目的正是为了阻止我们拿到宝石。可疑的人已经被抓到了,但是审问需要时间,新的探索队也派出去了,这次绝对会万无一失的,但也需要时间……”
“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到呢?”
时枝梦悔恨地垂下头:“如果我能快点察觉到,就不会生现在的事了,明明我每天都在关注宝石的搜寻进度,却没想过怀疑他们。”
“可恶……”
尽管想让时枝梦不要自责,但伊维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她只能尝试着活动手指,反握着时枝梦的手。
……
……
当时枝梦和夜季颜推门走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的房间煎熬地等待多时。
萤又又扑了上来,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过了好几次:“时学姐,为什么阿维会变成这样?她究竟怎么了?”
“维维的情况还很严重吗?”
相比萤又又的慌乱,万野夕显然要冷静很多。
“我努力过了,但只能起到很小的效果。”夜季颜表现得很无力,“并不能改变什么。”
“连夜同学都这么说……”
他们已经意识到了状况的严重性。
“对不起,都是我的责任。”时枝梦十分自责。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阿梦。”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原因是吗?”初雨认真地问,“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可以不要再隐瞒了吗?”
“初雨,不要这样说,这也是维维的打算。”
“不。”时枝梦摇了摇头,“初雨是对的,我想……现在确实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但即使如此,她仍斟酌着话语,选择性地透露最关键的部分。
“小维现在遭受的,是一种叫做‘时间反噬’的伤害。”
“时间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