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解释太过牵强,钟遥抹去眼泪,强装冷漠道:“我凭什么不说,他重伤我,害我差点丧了命,我为何要隐瞒,我恨不得他像我一样……不,除非他比我伤得更重,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钟遥咬牙切齿。
断臂之痛,他定要程越付出代价。
顾怜似乎早有预料,闻言红了眼圈。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对,可阿遥,我幼时,常常受人欺凌,都是程越保护我,如今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送他去死吗?”
顾怜潸然泪下:“我知道,我没脸替他求情,也没脸让你原谅他,可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人雪恨,不如砍下我的左臂……”
说着顾怜环视一圈,抽出床头的那把剑塞在钟遥手中。
“只要你能泄了心头的恨意,你砍吧!”
说罢大义凛然将左臂伸了出来。
钟遥扭过头,不想说话。
顾怜好声好气道:“阿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恨,你要怪,我理解,可程越他不是故意的,阿遥,只要你不说,日后有机会,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眼见钟遥不为所动,顾怜心一横,佯装要跪的样子:“难道你要我跪下求你吗?”
钟遥虽然恨,但对于顾怜低声下气的哀求,完全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伸手拦住顾怜,冷冷道:“我可以不说,但爹若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此言一出,顾怜顿时大喜。
当时的情景他仔细回想过,钟遥身边那些影卫,正同药人打在一起,完全没注意到钟遥这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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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生后,他们虽然及时支援,但人太多,应当没看清是谁伤的钟遥。
是以,只要钟遥不开口,程越便性命无碍。
虽然确实是程越先出的手,但既然嘉阳派和程越盟约在前……
虽然顾怜不知道程越付出了什么,但嘉阳派既然轻易放走程越,证明程越留下必有大用,所以在此事上,作为“不是真凶”的程越,应该不会被多加为难。
顾怜太过高兴,没注意到钟遥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复杂、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钟遥,多谢……”
他感谢的话一出口,门口忽然传来一句:“谢他什么,不如让我也听听?”
顾怜顿时浑身冰冷。
他转头望去,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宋子殷和褚平已经站在门口。
褚平似笑非笑:“说说,我挺好奇的……”
他这话让顾怜脸色惨白。
顾怜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此,骤然起身,不慎碰到床前的矮桌,出“砰”的一声巨响,惊破了屋内的平静。
这声响让褚平越好奇两个人谈论的话题。
毕竟顾怜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可惜他们来得迟,只听到最后一句。
褚平颇为遗憾。
都怪宋子殷,磨磨蹭蹭,害他错过了一场好戏。
宋子殷可没褚平这么大的好奇心,见此只是蹙了蹙眉头,他视顾怜如无物,径直走到床前,瞧着钟遥叹了口气:“你呀你,怎么就改不了这个心软的毛病?”
说罢瞥了门口诺诺不敢言的金庆。
本来把顾怜放在钟遥院中,就是想让钟遥放心,自己不会趁此机会对付顾怜。可今日看这两个人的态度,看来信州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两个人似乎不太愉快呢!
钟遥艰难撑起一抹笑容:“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