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时间在面对爱因斯坦时宋安安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但偶尔,成年体的爱因斯坦也会让宋安安觉得温暖。
宋安安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
远超常人的智商为爱因斯坦披上了善解人意的外衣,宋安安幽幽叹了口气,抬头仰望高耸得如同一座小山似的机甲:“其实你早就猜出来我想干什么了,不是吗?”
“最近你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机甲仓,傻子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爱因斯坦没好气地说。
“那你也该明白我的态度。”宋安安认真地说。
爱因斯坦嗤笑:“那你明白我的态度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但宋安安还想最后再努力一把:“我并不想把你扯进来。”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对吗?一个人慷慨赴死,然后把其他人留在无限的怀念与痛苦中?”爱因斯坦突然暴怒,“如果你死了,活着的人能心安理得吗?”
“我怎么就会死了,你可别咒我。”发怒的爱因斯坦犹如一头狮子,吓得宋安安缩了缩脖子,“我只是想去反叛星抱几只小动物来给孟德尔做实验,只要不靠近核心城市与军事基地,其实风险不大。”
“风险不大?”爱因斯坦恨不得揪住宋安安,帮她晃晃脑袋里的水,“你当反叛星的全球防导弹屏障是摆设吗?如果风险不大,克劳夫至于在宇宙里当那么多年的丧家犬?打下反叛星翻身农奴把歌唱不香吗?”
“克劳夫有勇无谋,况且,征服整个星球与偷溜进反叛星拐几只动物不是一个难度,你别偷换概念。”宋安安据理力争,“我制定了详尽的计划,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不带上你主要是因为你武力值太低,很可能成为我的拖累。”
爱因斯坦的眼神几乎要将宋安安千刀万剐:“我是你的拖累?”
“虽然你很聪明,但你不能否认你的身体灵活度确实不行,论机甲操作能力,我用两个手指头就能秒杀你。”宋安安实事求是地说,“你是科学家,你应该尊重事实。”
爱因斯坦怒发冲冠:“操纵机甲我不行,但我为什么要用我的短处去与你的长处进行比较?论思维敏捷度以及对反叛星地图的建模推断能力,我自认不输你,做你的副驾驶绰绰有余。”
“别闹。”宋安安无比无奈,“机甲并不需要两个驾驶员,机甲的副驾驶座是给伤病员和没有驾驶能力的妇孺平民坐的。”
但爱因斯坦挡在机甲前,寸步不让。
十五分钟后,爱因斯坦如愿坐上了宋安安的副驾驶座,心情极好地帮她拉动了发动机引擎。
值班的胡克打了个盹,醒来就被告知自家的机甲少了一只,在冯特的死亡凝视中战战兢兢地给宋安安拨电话。
宋安安拒接,但胡克不依不饶,最后还是爱因斯坦良心发现,给了胡克一个哭惨的机会。
“兄弟,你可害死我了!”胡克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冯特虽然没有骂我,但我宁愿他狠狠骂我——他罚我一天不准吃饭!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
宋安安失笑。
所谓蛇打七寸,冯特就是看准了胡克的吃货属性,才为他量身定制了惩罚。
爱因斯坦不走心地安慰:“你一觉睡到中午,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算算时间,其实你也就是被罚没了晚饭而已。”
“是这么计算的吗?”胡克瞪眼。
“当然了。”爱因斯坦真诚地说,“我建议你现在再去睡一觉,这样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明天。明天你就能大吃特吃了。”
胡克:“我谢谢你哦!”
他现在饿得根本睡不着!
胡克无比郁闷:“你跟宋安安到底在折腾什么幺蛾子?乖乖呆在舰船上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爱因斯坦瞄了宋安安一眼,向友谊的边界线伸出了试探的小脚:“我们想出来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
“我x!”胡克忍不住爆了粗口。
虽然盯着宋安安这块肥肉的人很多,但yy和付诸行动是两回事。以宋安安彪悍的武力,敢于向这朵霸王花发出挑战的是真正的勇士。
“我敬你是条汉子!”胡克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刻,爱因斯坦竟然听出了胡克的潜台词与由衷的敬意。
宋安安无语:“胡克,我在旁边听着呢。”
“我什么都没说!”胡克秒怂,缩缩脖子,向爱因斯坦抱怨,“老兄,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要看星星看月亮为什么要选我当值的日子?你也不照顾着点我。”
“日子不是我挑的。”爱因斯坦挑眉。胡克发誓,他从这位老兄的语调里品出了炫耀的意味——是宋安安主动邀请他看星星看月亮的,他只是被动接受的一方!
在胡克看不到的镜头外,宋安安送了爱因斯坦一个巨大的白眼,爱因斯坦讨好地说:“我觉得安安挑的这个日子很不错。如果让我挑,我也会选今天。”
讲道理,如果换成福斯曼或者孟德尔值班的日子,他们一个以宋安安的姐夫自居,一个作为爱因斯坦前女友的现男友,必然都得拿出放大镜来找茬,爱因斯坦想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跟宋安安二人世界,不死也得脱成皮。
说白了,爱因斯坦就是要挑软柿子捏。而科学部最软的一颗柿子,姓胡克名罗伯特。
道理胡克都懂,但他始终觉得:“这么伤人的话你可以不直接说出来的。”
爱因斯坦:“明明是你自己要问的。”
胡克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