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挠得脸痒痒的?
萧无玉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那人的指尖停在眼角,正轻触她的睫毛,她有些气闷地挡开他的手。
“别玩了,好痒。”
顾承昭躺回去,以手支颐,定定望着她。
“生气了?”
萧无玉别开头,忽就想起之前看到,他收别的女子信物那一幕,口是心非道:
“没有。”
顾承昭很是笃定,“肯定生气了,是不是怪我这两日没来陪你?”
他急着同她解释:
“京畿大营出了事,我被齐王的人绊住了脚,对不起。”
萧无玉转过头看他,气顿时消了一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那天,送你信物的人,是韩相家的四小姐吧?”
顾承昭皱了皱眉,信物?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脑中划过一抹记忆。
“你是说那天?”
萧无玉哼了一声,背对他。
“她送的什么我都没看清就还给她了。”
“是吗?我看你挺开心的,嘴都咧的合不拢了。”
觉察到她隐隐的醋意,顾承昭却觉得心都开出了花。
他掏出一样东西,从背后递到她眼前。
萧无玉看见这根通体莹润的芙蓉青玉步摇,顿时语塞。
“那天本是想送你的,有急事走了,没来得及。”
她被男人转过身,就着她半挽的髻簪了上去。
果然,第一眼看见时,就觉得衬她,不枉他花了重金才让璃翡阁将这镇店之宝割爱。
“你气恼我同别的女子说话,我其实,很开心,说明你在乎我。”
萧无玉垂了眸,他慌忙将她的手握住,贴近自己胸口。
“对不起,卿卿,以后除你以外的女子,我绝对退避三舍。”
见她仍是有些不信,那双桃花眸黯了一黯,语气有几分委屈。
“昨夜我为了求姬姒救你,吃了她新炼的毒药。”
他作势咳嗽了几声,萧无玉留意到,他的脸色确实透着一种异样的苍白。
可是已被他骗过多次,她只狐疑地问道:
“姬姒为何要毒你?我瞧着,她像是你的长辈?”
顾承昭叹息一声。
“她是我师父,我从小就被她当成试药的药人,什么都往我嘴里塞。”
“那你还能活到这么大?”
“刚开始确实经常会躺上好几个月,不过后来,就习惯了,渐渐的,寻常的毒药对我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萧无玉闻言,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病恹恹的可怜小男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霎时间涌起一丝心疼。
“那你现在疼吗?那药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顾承昭就着她的手在胸口按了按,眉头紧皱。
“这里,很疼。”
他却是没有说谎的,姬姒这次不知道又弄的什么东西,昨夜吐了那一口血之后,又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现在,那钝痛感才稍稍消下去一些。
萧无玉没有收回手,任由他握着,轻声道:
“谢谢。”
男人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只口头谢谢吗?”
萧无玉红着脸推开他。
“没正行,好好说话!”
那人却仍是不依不挠,央着她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