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拍着桌子,怒喝:“放肆!你一个奴婢,谁给你的胆子诬陷将军府大小姐!”
姜乐衡眉头紧皱,鹰隼的目光盯着小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薇挺直了腰身:“奴婢很清楚!”
姜乐悠震惊,颤颤巍巍地指着小薇,捂着胸口,一脸痛心:“妹妹,我自认待你不薄素日里虽有矛盾,但你何至于如此诬陷我?那日若非我及时发现你落水,你如今恐怕还卧床病榻。”
说着,姜乐悠哭了起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地控诉:“爹!我真的没有推姜妧!我是被冤枉的!”
姜槐冷眼看着,转动手里的扳指,好一会儿才说:“你有何证据?平白无故攀咬,你有几条命?”
姜妧心里冷笑,姜槐还想护着姜乐悠!
小薇笃定地说:“奴婢有证据!”
姜妧去拉小薇,劝道:“父亲,是我没管教好下人我”
李氏突然一个茶杯砸了过来,姜妧来不及躲开,额角钝痛,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下。
姜妧懵住了,迷茫地看向李氏。
她的额角被砸破了!
李氏指着姜妧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定是你指使这贱婢来污蔑悠姐儿!在这装什么无辜!”
楚流云一惊,上前拉过姜妧,细细地检查伤势,她心都要疼死了。
“娘,我没事”姜妧低声说。
楚流云看到那破损的伤口还不断沁出血来,突然想到姜妧生病时那声病弱到近似虚无的“不委屈”,她心里又难受又生气,气自己的忍让和回避,更气自己护不住姜妧。
楚流云扭头,抄起旁边的茶杯就往李氏身旁摔去!
李氏吓得尖叫一声,忙往旁边躲!
“你干什么!”李氏惊魂未定,怒瞪楚流云,但一触及楚流云的目光,她又忍不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楚流云的眼里团着黑雾,正死死地盯着她。
“大夫人,平日里我给你什么错觉了,让你觉得我们母女俩是仍人欺负的主?”楚流云沉声质问。
李氏心里莫名打颤,她头一次见楚流云生这么大的气!
“今日,你不管不问就砸伤妧姐儿,明日,是不是就能暗下死手,让我们母女俩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后宅中!”
“我”李氏被楚流云的话噎住,她是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多年来,姜槐对楚流云极为看重,又多次私下警告过她,她才没有真的做什么。
今日这一遭,属实是她气急,内心潜藏已久的想法突然冒出,借着由头发泄出来。
姜槐脸色黑沉,目光凶狠地盯着李氏。
李氏心里一咯噔,升起不好的预感。
姜槐对着小薇说:“你说你有证据?证据何在?”
姜槐早前说往后不许再提,是打算揭过这件事,他未必不知道是姜乐悠下的黑手,他心里多少是向着姜乐悠的。
姊妹件闹矛盾闹到了宫中,若是被御史台的人知道了,第二天参他的折子就会送到御书房。
在姜槐心中,官声地位大于一切,哪怕姜妧受了委屈,他也不会为了姜妧让自己的官声受损,过后再送些物件安慰就是。
但李氏这一砸,直接把姜槐心中的天平砸歪了。
姜乐悠更慌了,求救地看向李氏。
李氏看向姜乐衡,想让他说几句,哪儿知姜乐衡偏过头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李氏急了,急道:“能有什么证据!我看是这贱婢捏造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姜妧,“跟她那主子一样,没皮没脸!”
姜槐怒叱:“你闭嘴!”
姜乐衡头一次见李氏如此失态,跟他印象中的温良贤淑完全不一样,他目光复杂,劝道:“娘,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刻薄?”
李氏怒目而视:“我刻薄?姜乐衡!谁生你养你的,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说我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