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哥,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别让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分会变质。”卢宥害怕怕地往一边缩了缩。
“与你认真的讲话,能别这么不着调的转移话题吗?”沈浮朔隐含无奈。
南伊檀把没吸几口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没什么大事,好好陪我喝酒就行了。”那不是一件能拿出来讲的事,那点心思更是不能让外人知晓。它就像一个禁忌,不能提,不能碰,想都不能多想。
两位好友都没在多问,都问到这份上了,能说的早就说了,南伊檀选择闭口不言,就不可能再开口,只能陪在一旁与他碰杯喝酒。
可惜其中一个人的酒量着实不好,沈浮朔打了声招呼,扶着人出去吐了。
南伊檀不在意地继续喝酒,还是如之前那般一杯一杯的灌,清醒的理智让酒精侵袭,渐渐变得迷蒙不清,漂亮的桃花眼蒙上薄薄的水雾,眼尾晕染上一点红,好看的犯规,自然有不长眼的人投来窥伺的目光。
终于有一个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走了过来。
“小帅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要不要哥哥‘安慰安慰’你?”轻浮又浪荡,携着难闻的酒气。
南伊檀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吐出“滚。”
“正好你朋友离开,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喝呀?”自说自话,话落就想落座,手还不老实地想要摸南伊檀。
“嘭!”酒瓶被敲碎,南伊檀握着破碎的酒瓶抵在男人的脖子处,“老子说了让你滚,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桃花眼寒凉如冰,这段时间的情绪本来就压着,濒临爆发边缘又被狠命的压回去,整个人都暴躁的不行,好好的和朋友出来喝个酒,散个心,还能遇到不长眼的傻逼,烦透了。
男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紧张地吞咽下口水,“别动怒,别动怒,这就滚,这就滚。”
南伊檀也是还留存着两分神智,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有两年没像现在这么失控了。
时间已到了后半场,酒吧里的声音,不如一开始搬嘈杂,使得酒瓶碎裂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人们不约而同向那个角落投注去眼神。
有好事者起哄,有不少人看着南伊檀的目光更加放肆。
酒吧经理赶过去,南伊檀随意将手中握着的酒瓶摔在地上,“等下安置好沈少与卢少。”踩着还算稳当的脚步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擦肩而过。
有人跃跃欲试,又碍于刚才男人的教训不敢行动,只能目视着人出了酒吧。
南伊檀被夜间的凉风一吹,攀升起来的怒意随风散了几分,叼上支烟,有些意兴阑珊,他不开心,不痛快,这是他前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绪,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他成人礼那天起的。
时间晚到路上没了行人,无了车辆,南伊檀孤零零的一人走在路上,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暂时哪里都不想去,就让他一人走走,在这个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环境下,可能更加容易将那些胡乱缠成一团的情绪整理清楚。
只是,想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他又不是多蠢的一个人,只是他不敢想,不能想。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其中的差距,在这静寂的夜中,他才敢胆怯的承认,是他不配。
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是他与他。
酒精与黑夜这个温床孕育着活跃的思绪,海的宽广与浩大,深的难以触底。
但一切的一切,在天明之时,又会被其全部压入心底深处,忽视不见,不敢触碰。
……
从酒店的床上醒来,南伊檀揉着因宿醉而隐隐作疼的脑袋,今天似乎要去学校,希望他不会迟到。
洗漱完,拿起昨夜吩咐人准备的衣服换上,在嘴中含了颗薄荷糖,提神醒脑的不行。
捞起车钥匙,今天换了辆车,是黑曜石颜色的玛莎拉蒂。
南伊檀握着方向盘,开的稳稳当当,咬碎含在嘴中的薄荷糖,眯了眯眼睛,这薄荷糖不错。
这么一辆招摇的车开进校园,不是一般的引人瞩目。
第一眼是被车吸引,注意到开车的人,更加挪不开眼,香车美人真正有了实质的体现。
“操,这莫非就是出生时买不起,就证明这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那种车。”
“这不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吗?原来真的这么帅,还以为贴吧上的照片是p过的。”
“不仅帅还有钱,永远想象不到我的同校校友会是多么富有的人。”
“你们说,咱们这种普通人有可能吗?”
“别想了,这种富家公子,一般都要和豪门白富美联姻的,灰姑娘的故事想想就得。”
“语柔,你怎么一直不讲话呀?是不是看帅哥看呆了?”
“没,没有,”梁语柔摇摇头,她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酒吧兼职时,她好像见过这人,“他脾气不好,还是少说点吧。”脸有点白。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语柔你见过他吗?”
梁语柔咬着唇,把昨夜酒吧的事说了一遍,非常的个人偏见。
听到的同学们都将信将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纨绔富二代什么做不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那个圈子里有名的纨绔子。”一个男生凉凉地说。
……
南伊檀可不知道在他不知晓的角落有人这样编排他,还在认真的寻找自己的教室。
等找到教室的时候,台上已经站了老师,正在点着名。
“南伊檀。”
“到。”回答的声音不是在教室内响起,是在门边。
老师侧头看去,“这位同学,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呀?虽然高中老师都说上了大学之后就轻松了,但你们都懂得,老师的话听听就行。”没有多少责备,调侃居多。
教室里的同学们的笑声带着善意,“帅哥,还要我请你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