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而恼怒不已。
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甚至没有空去搭理还在一旁的安德烈子爵。
只是,安德烈子爵却不想放过他。
在他接手温特的下一刻,他就急匆匆地将手塞进了自己衣服的马甲里。
待到摸到那个玻璃瓶之后才缓下了心来。
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才瓮声瓮气道:“对不起了苏利文殿下。”
“知道了你那么不得了的事情。您也说了,不会放过我。”
“我还是连你也带走吧。”
“虽说您有些棘手。可作为一个被放逐者。教廷那帮看重圣洁血统的虔诚学究们,应该也会对您有兴趣的吧?”
“我会特意叮嘱他们,给您毁容再改造身份的。力求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见天日。”安德烈用自己方才被激起的满腔的愤懑,恶狠狠道。
显然,他向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方才的妥协只是为了等待这个苏利文不注意的机会。
从方才苏利文对他那么说话的时候,就注定,他们谁也跑不了了。
不过一个被放逐的皇子。
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无畏地在这个时刻还羞辱自己的?
只是,他任凭自己的瓶子敞开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作用。
苏利文仍旧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甚至理都不理他放出的狠话。
直到检查完自己男仆之后,才抬起了头来。
朝着他鄙笑着道:“在想,为什么从教廷里得来的,哪怕只闻一闻就能够让人神志不清,足以撂倒一头牛的违禁药剂,却为什么对我起不了作用?”
“安德烈先生,您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你不知道,这些提供给教廷的药剂,出自我吗?”苏利文冷冷道。
“不过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现在知道了。也总是要死的。”
冰冷的声音,完美展现了苏利文先生平日那不可一世的淡漠与高傲。
随着他话音落下,安德烈发现自己全身动不了了。
眼里的惊恐被放大。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膨胀。
然后砰的一声,在刚被雨水洗净的空气中,化成了一片血色的雾。
如果安德烈现在还有心情想别的,那么他会后悔与恍然大悟。
原来平时他们在心里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人是这样的恐怖。
当初那些“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苏利文殿下不过是个被贬的皇子在那故作姿态……”。
这些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苏利文先生从来不是因为那个早已经空落的殿下头衔而高傲。
他浑身上下的淡漠与烦躁,来自于他俯视着他们,可以将他们轻易抹除的可怖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