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的手下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一时之间,他对楚秋泽又有了些别样的看法,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但心肠肯定是别样的柔软。
“走吧!”蓝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在前面带路,没多远就回了他们暂住的县衙。
可是到门口进门却是个难事了。
楚秋泽这改装过的全自动的轮椅,可以说在这古代的石板路上也算是如履平地,但是它不包括爬楼梯啊。
蓝桉的眼中难得有了一丝笑意,但还是招呼了两个衙役把楚秋泽抬了进去。
连着轮椅一起抬的。
楚秋泽这厚脸皮也觉得臊得慌,恼羞成怒的对蓝桉说:“你笑个屁,你再笑我就不给你治手臂了,以后你手残,我腿残,说起来咱俩还是绝配。”
绝配?
猝不及防,蓝桉红了耳朵;这男神是对所有人都这么不正经吗?
“还愣着做什么?”楚秋泽拉着蓝桉在桌旁坐下,“你把衣服脱了。”
蓝桉:“???”
楚秋泽倒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催促到:“你快点,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检查伤口?”
“呼~!”蓝桉长吁了一口气,唾弃了一下自己方才似乎淫者见淫了。
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挥刀断袖,“只有这里有伤。”
楚秋泽挑了挑眉,这一来就断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不过,他的心绪很快就被那条手臂上染红的纱布给打断了。
之前他发现蓝桉小臂上有血,也仅仅是以为小臂受伤,可没想到是整条胳膊都裹满了纱布,简直就像是木乃伊。
这纱布看上去应该至少有两三天了,楚秋泽不敢硬拆,怕撕裂伤口,只能拿着小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
蓝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有些别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心痒痒。
“嘶~!”楚秋泽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口直接从肱二头肌拉到小臂,起码有三十厘米长,边缘处已经红肿发炎了,看起来实在是骇人。
楚秋泽轻轻闻了闻,有一股药味,“伤了有多久了?你之前用的是什么药?”
“半月前伤的,用的伤御赐的金创药。”蓝桉绷着个脸。
那神态似乎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楚秋泽翻了个白眼,金创药就金创药呗,还非要加个御赐。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金创药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么大的创伤再加上这么热的天气,半个月都还没化脓。
只是伤口的愈合也太慢了些。
楚秋泽拿出酒精和碘伏,准备清创,“你忍着点吧,有点疼。”
疼?
这个字在蓝桉的字典里就不存在,他看着楚秋泽拿出来的透明液体,嗅觉灵敏,“酒?”
只是有些刺鼻。
“差不多吧!这是酒精,消毒的。”楚秋泽怕他不理解,又再解释了一下:“伤口上面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会导致伤口红肿甚至是化脓,如果不及时医治,严重了可能就要截肢了。”
蓝桉点点头,又想到日后以后在军营中普及这个知识,或许能挽回不少的战士生命。
楚秋泽又继续跟他讲解:“我会把你的伤口先缝起来,然后再上药包扎,只是我没有麻药,缝合的时候会非常非常的疼。”
好吧!蓝桉又看出来了,这男神不光心肠柔软,还非常怕疼,只是缝起来而已,能有多疼?
但是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在于缝合伤口。
寻常外伤,刀伤这一类的,大夫的处理方式都是上过药之后在用纱布裹起来,隔几日再换药,实在严重的,再喝上几幅药,养一段时间就好。
缝合伤口,确实闻所未闻;但依照他这个完全不懂医理的门外汉来说,却是非常合理的。
这就好比衣服坏了,缝起来还能接着穿,是一个道理。
“你是大夫吗?”蓝桉看着楚秋泽缝合中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楚秋泽是学过这些外伤救护,但确实也是第一次手术缝合伤口,手抖是难免的。
而且他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蓝桉这玩意儿缝得也太丑了。
他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等伤口好了也是一条大蜈蚣,太影响这完美的肌理了。
“咳,我不是大夫,我哥和我母亲都是。”楚秋泽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脸色。
他吹了个流氓口哨,调侃道:“古有关公刮骨疗伤,现有王爷缝合伤口面不改色啊。”
蓝桉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话,这犹如被蚊虫叮咬的感觉,能称之为痛吗?
伤口缝合得虽然丑,但还算顺利,至少现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重新用绷带包扎好伤口,楚秋泽非常心机的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伤口不要再碰水了,这条胳膊最近也别再用了,隔三天找我帮你换一次药,大约半个月就能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