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戏谑一笑,语气轻松地继续说道,“本宫正琢磨着,咱们明明可以从京城走水路南下,为何非要绕路来这汴州府?现在看来,大将军是为了本宫此行更有趣啊?”
顾寒沉默片刻,心中不明长宁公主在打什么主意。她是在借题发挥,还是故意敲打。
虽说上午拜观音山是长宁公主的主意,耽误了行程,可又是刺客又是山匪,若是公主追究,他也确实难逃安排不周的罪责。
他收起剑,语气平静地回答:“末将不敢,直接走水路,便到不了汴州和滨州两府。他们一早上了折子,给公主添妆。行程是枢密院同尚书省一起商议了几种方案,最终由末将选择,皇上钦定的,此行程也可将沿途州府走个完全。”
“哦?看来是我错怪了大将军,原来大将军是舍不得我!”长宁公主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顾寒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她那张含笑的脸,有些气恼:“公主慎言。”
“末将不过是按规程行事,不敢让公主误会。”转瞬又恢复面色。
长宁公主轻轻“哦”了一声,随即转头吩咐:“大将军,我去去就来。”
“殿下若执意前往,末将陪您一起。”顾寒跟着长宁公主身后走过来。
“随你!”公主翻身上马,神情轻松地转头看了眼顾寒。
莫名地,顾寒觉得这小公主就是故意的,但是很快,他便敛了心神翻身上马追去。
长宁公主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挑了挑眉,轻轻一夹马腹,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山匪的寨子,门口站岗的小喽啰一看两人后头跟着被绑了的三、四当家,吓得腿肚子直打转,连滚带爬地跑进议事堂报信。
议事堂里,大当家正端着酒碗,和二当家还有几个兄弟喝得正欢,闻声抬头问:“什么事?”
“大当家!三当家和四当家回来了!”小喽啰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大当家皱了皱眉,放下酒碗:“回来了,那让他们进来啊!”
他刚要站起身,就见门帘一掀,顾寒和长宁公主已经水灵灵的走了进来。身后还押着两个捆得结结实实的山匪,显然是被俘虏的三、四当家。
大当家愣了一下,眼神从顾寒冷峻的脸上移开,落到长宁公主身上,瞬间呆住了。
他张大嘴巴,从高塌上走下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您……您是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闻言,嘴角一勾,优雅地朝台阶走去,顺势坐到大当家的虎皮宝座上。
她随意地在虎头上摸了摸,语气高傲:“怎么,认得本宫?”
大当家呆呆地点了点头:“认得,认得!公主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行了,少拍马屁。”长宁摆摆手,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俘虏,“说吧,是哪个狗头军师出的主意,想劫本宫?”
大当家一听,无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个瘦瘦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矮个儿。
矮个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拱手道:“鄙人乃寨子二当家。这件事……确是小人一时贪心,听说公主嫁妆丰厚,才——”
话还没说完,长宁公主已然站起身来,一步走下台阶,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锋利的剑。
“哧啦”一声,剑光一闪,二当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剑刺了个对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