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笑眯眯地说:“大人再见,大人不用送。”
然后抱着凤凤逃离虎狼之地。
那天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抱着被子去蹭母亲的被窝,她降龙十巴掌只使出第一掌我就差点挂在她床前,只能无力地伸出手颤抖着说:“娘亲诶……是我啦……”
她的眼神在黑夜里都很犀利。
“大半夜不睡跑来做啥!”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我趁机爬上床去跟她挤,“你给我解惑解惑。”
她挪了一下,还不至于惨无人道地把我踢出去。
“问什么?”
我想起闻人非,顿时又有些纠结,但有些话不问,我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不舒服得很。
于是我肥着胆子问了。“娘亲诶……我跟闻人非,是不是有不能说的关系?”
“啊?”她愣了一下,“什么关系?”
我借着床前明月光打量她。她吧……长得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只能说还算耐看,十五岁就跟了我父亲,十六岁生下我,现在我十六,她也才三十二,这年龄上看吧……
“其实……”我鼓起勇气问,“我是想问,隔壁家的闻人非,不是暗恋你许多年吧……”
哐啷一声,我登时歇菜了。
老娘不知从哪里摸出来锅铲(为啥她床头会有这玩意!)照着我脑门就是一下,砸得我眼冒金星,心跳加速。
“你作死啊!大半夜不睡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就这么一痛骂,把我赶出了房间。
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琢磨着就她那夜叉性子,闻人非断然是不能瞧上的吧,蜀都多少女人半夜里拿他意淫,不长眼的人已经这么多了,不能再多闻人非一个了。
我滚回自己床上,抱着凤凤取暖,她嫌弃地哼唧两声啄了我一下,我顺着羽毛抚摸她两下心想:要是闻人非真暗恋我老娘,我就做个孝顺女儿,让他们第二春去吧。
有个当摄政王的后爹,也算不错了。
因为一个晚上的胡思乱想,我第二天进宫又迟到了。
刘阿斗很生气,后果严重。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听说你金屋藏鸡。”
我心里咯噔一声,愣神道:“陛下,微臣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鸡?”
刘阿斗坐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抬起尖尖的下巴,哼了一声说:“我听说你有一只叫凤凤的斗鸡。”
我很悲愤:“她是凤凰,不是斗鸡。”
他无视我的悲愤说:“听说就是之前我赐给你的那只肥母鸡。”
“陛下,你不能总是听说听说的,这不是一个明君该干的事儿。”我直言进谏,“那是小人进的谗言呢。”
刘阿斗朝我身后看去,说:“姜惟,她说你是小人。”
我哆嗦了一下,一个修长的影子覆在我之上,脚下一错,站在我右侧。我稍稍抬了下眼角,偷瞄。
一身湖绿长衫的美青年朝刘阿斗行了个礼,说:“跟陛下比,微臣自然是小人。”
听听,这是一个正直的忠臣会说的话吗?
刘阿斗那傻子听得还很舒心,眯眼微笑道:“甚是甚是。”又转过头来瞪我,“听说你家凤凤骁勇善战,明日带来看看吧。”
我叹了口气说:“陛下有所不知,我家凤凤对我坚挺对外疲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斗起来真没意思。”她也就对着我会作威作福而已。
刘阿斗狐疑地看着我:“果真?”
我诚恳地看着他说:“自然。”然后我说,“陛下,今天跑步减肥了吗?”
他一拍掌说:“啊!我忘记了!”
我微笑着说:“那陛下快去吧,迟了太阳升高了,跑起来就更累了。”
他成功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吆喝着宫人给他换衣服。
我在一边刷刷记着刘阿斗二三事(老实说,我觉得他的事只有二的,没有三的),一边朝姜惟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