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早饭时严海从楼上下来,就能看到她坐在窗边美滋滋的独酌,她陪着掌柜打一宿的麻将牌,第二天早晨掌柜的站在柜台里不住的点头打瞌睡,她照样神采奕奕地唤小二给她烫一壶温酒。
严海偶然听掌柜抱怨过,她牌技高,十赌九赢,若不是她看掌柜黑了脸色才故意放水输了两局,这爿店面怕都是要盘给她。
叶今见这不苟言笑的傻大个儿又在呆,沉吟了一下说:“严兄,你若是信不过我的牌技,我也可以先借银子给你。若是我今晚给你赢出了房钱,你再把银子还我也不迟。要是输了,我自掏腰包还掌柜,这银子我也送给你。”
得,真是生活到处是赌局,竟也负气跟他打起赌来了。
“叶公子,我没有看不起你牌技的意思,”严海连连摆手解释:“只是无功不受禄…”
叶今蹙起了眉头,她皱眉的时候一张樱桃小嘴儿也下意识的嘟起来,无知无觉间尽显少女的可爱娇憨。
“那我这银子也不白借给你,”叶今眼中一亮:“明日一早等牌局散了,严兄陪我进山采风去可好?要不然我一个弱…男子,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碰着野兽,自己应付不来。”
这事由牵强的很,可严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晨严海起身下楼,听到掌柜房里还稀里哗啦地响着推麻将牌的声音。
店小二正在店堂中抹桌子,见他下来殷勤地招呼了一声,接着忍不住笑着低声对严海说:“客官,你那朋友叶公子可让我们掌柜的输红了眼了。”
严海不知道叶今怎么被店小二认作自己的“朋友”,但转念一想昨晚的赌注该是自己的房费,那被人这么想倒也不算奇怪了,只好客套地笑了笑。
打牌声停下来,叶今满脸喜色地从掌柜房中快步走出来,瞥到严海已步下阶梯,忙朝他招了招手:“严兄起的好早!等我回房洗把脸,咱们就出!”
不出一刻,叶今背着个小书箱子急匆匆地出来了。许是怕严海等急了,腮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呢。
两人出了客栈,叶今却不急着上山,严海先陪她拐到村子里的一户破败的农家院前,轻叩柴门,半晌才有个腰背佝偻的吓人的老妇人来开了门。叶今从腰间扯下小钱袋来,将其中的碎银子一股脑地塞到老妇人手中。
门内又跑出个瘦的小猫儿似的半大孩子,噗通跪在地上就要给叶今磕头。
叶今把他拽起来笑着嗔道:“傻小子,男儿膝下有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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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山路上,严海才难耐心中好奇问起此事。叶今俏皮地朝严海眨了眨眼,笑着说:“严兄,托你的福,我昨晚牌运好得紧呢!前半夜就把你好几日的房钱赢出来了,够你等到你朋友回来的!后半夜老板还不放我走,三个人联起手来想翻盘,我一想,那不如就陪他们玩玩,正好村里那户人家只有祖孙二人,日子过得清苦的很,我再多赢些银钱让他们吃两顿饱饭。”
“我可不是欺负客栈掌柜,”叶今又自顾自地补充了句:“他们惯常在一起打牌的三个人看着不起眼,其实家底加起来比山下整个县城的百姓加起来都多,客栈老板和前些日子开走的西齐车队长官熟络的很,西齐派到他国的探子经常在这家店里藏身,算得上西齐在大晟边界的一个大本营了,他暗通他国走私情报,以此牟取暴利,我赢他的钱,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想不到叶公子还有些侠气。”严海忍不住笑了笑。
“不敢当!”叶今没想到竟被这闷葫芦夸了一句,喜形于色地朝严海一抱拳。
越往山上走景色越壮美,花草树木都与严海自小在盛京瞧惯了的很不同。
到了山腰就几乎没有了路,两人在高至腰际的灌木丛中穿行,脚下踩着未来得及化作春泥的前年枯叶,出嚓嚓的响声。
重峦叠嶂中突兀地点缀着几块形态各异的巨石,成片的树上树,树中树,倒长树连成一片,数不胜数的奇石巨树,让人目不暇接,更有石树共生,石上树,树上石,藤缠树,树绕藤,叫不上名字的野花争奇斗艳,连成一片香海。严海在前面踩断灌木开路,叶今跟在后面走走停停,思忖半刻,便在随身带的竹简上写下些句子。
行至一片花海前,严海想着女孩子都该是喜欢鲜花的,就停下来回头等着叶今。
叶今没一会儿就跟了上来,见到满山坡烂漫似锦瑰丽似霞的鲜花果然喜上眉梢。
“一山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话青萝。蜀魂未归长滴血,只应偏滴此处多。”叶今低声吟咏着,随手折了一朵红艳艳的杜鹃花插在髻上。
将花插好才注意到严海愣愣地盯着她看,怕他怀疑自己是个女人,叶今忙紧张地掩饰道:“严兄,男子簪花听闻是江南风俗,今日此地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耻笑我们,我也给你簪一朵好不好?”
局促的小姑娘颊上飞起一抹红霞,严海一时说不清美人与鲜花哪个更艳丽迷人。
“我就不用了。”严海连连摆手推辞,急忙回身继续往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儿又回头吞吞吐吐地补充到:“这花…很衬你。”
走出不远,严海又停了下来,回头放低了声音道:“叶公子,前面那棵树上落满了白鸽,咱们若是走过去,鸽子定要全让咱们惊飞了。我怕鸟儿吓到你,要不然咱们还是绕路走吧。”
叶今朝前定睛一望,却噗嗤笑出了声。
“严兄,你再仔细看看,哪里有白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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