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宫人们退的匆忙,灯烛未熄,将一切照的通明。
长久的吻让窦昭昭因为缺氧而大脑空白,双目渐渐失去焦距,只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
窦昭昭此时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她没有想到,陆时至居然会在床榻之外的地方动情,不,确切的说,是动欲。
真是稀奇。
窦昭昭的大脑里短暂地冒出这个想法,随即就被一双大手拖进了炙热的高温中,再也无暇思考。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陆时至将矮桌上摆放的物件尽数扫落,取而代之的,是身姿曼妙、勾魂摄魄的美人。
窦昭昭的背后是冰冷的红漆桌面,面前是步步紧逼的陆时至,男人的手控着她的腰肢,感受着掌心柔腻的肌理一寸寸绷紧。
失重的不安让窦昭昭的手紧紧地攀缠着陆时至的肩膀,浑厚的木质香和清幽的槐花香交缠在一起,窦昭昭有一种被允许进入他的世界的错觉。
陆时至幽幽地凝视着窦昭昭微微汗湿的细颈,微微支起的颈络微不可觉地挑动,仿佛从血管里透出来的温香,令他意乱情迷。
“呀!”窦昭昭的手不慎打在了木架上,轻呼出声。
两辈子也没做出过这种荒唐事的窦昭昭,连忙借着机会,搂着他的脖子,拧着身子撒娇喊痛。
正在兴头上的陆时至被人反抗了,也顾不上恼怒,一把捞起人,三两步进了床幔之中,怀中的人这才消停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窦昭昭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床笫间的轻微的摇晃才停下来。
窦昭昭已然困倦极了,依然撑着一口气,靠上了陆时至的胸膛,玉白的手搭在他的心口。
理智回笼,窦昭昭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指上缠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痛。
也许是大脑还昏沉着,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泪水已经涌出来了。
陆时至感觉到了濡湿的痒意,垂眸,很快注意到了窦昭昭的伤处,张口就喊道:“于力行,传太医。”
窦昭昭闻言心里一紧,下意识就往被窝里钻了钻,陆时至察觉到她的羞怯,随手把自己的中衣扯了过来递给她,自己却是大喇喇下了榻。
窦昭昭目光扫过他健壮的身体,没忍住红了脸,连忙撇过脸去,默默捡起衣裳往身上套。
可她才穿了一只袖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觉得胸口凉丝丝的,抬头一看,正对上陆时至的眼睛。
“!”窦昭昭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连忙背过身去穿。
心中忍不住骂道,从前竟然没看出来,陆时至还是个色痞……
殿外,于力行哼哧哼哧地把太医请了来,“陛下,太医来了。”
他终究还是预判失误,昭美人手段高明,压根不需要一晚上,一个时辰就把皇帝哄好了。
陆时至看了眼穿上衣裳,裹着被子,上上下下都严严实实的窦昭昭,这才点头叫人进来。
自己的人,只能自己看。
今日值夜的是个年轻的太医,显然是没见过皇帝的,行礼时声音都在颤。
陆时至显然也对他的资历不大满意,摆手示意他先去看看窦昭昭,转头吩咐于力行,“明儿一早叫陈医监来替昭美人看看伤口。”
于力行点头应下,心道,看来他也没料错嘛。
念一和彩兰一左一右拉开床帷,小太医只瞧了窦昭昭一眼,就悄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