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方斜阳穿进室内。
李映棠起床后,使唤秦霰打开墙角的两个空箱子,动作麻利的将衣杆上的好衣服全部打包进去。
“天气还冷着,为何收厚衣服?”
李映棠不仅收厚衣服,桌子上的护肤品,也几乎搂进箱子。“你上了报纸,你的那些同学肯定会看见,同情你的、试探你的,试图趁机巴结你的都会来。还有郭龙和冯文书,这两天大概率会上门求和。
不熟的人随便招待一下,熟人你总得让他们进屋吧?被他们发现我一水的大牌衣服用品,指不定背后说你什么。万一遇到记者上门,岂不糟糕?”
毕竟秦霰塑造的形象,是家贫。好东西留两件充个门面,毕竟也工作两年了,太寒酸也不切实际。
秦霰眸光潋滟:“还是你考虑周全。”
李映棠扬了扬花瓣似的唇:“这两天我就不进城了,专程在家陪你在家处理这些事儿。”
“行。”
不出李映棠预料,太阳高升时,卫生站被一片喧闹占据。
以鲍素素为首的,秦霰的一众大学同学,看了报纸后,聚一块儿上门探望,个个拎着礼品。
是吴红领着他们上门的,随之一道的,还有一众凑热闹的村民。
“秦大夫,他们说是你的同学?”吴红道。
“是的。”秦霰介绍李映棠认识大家后,她招待众人进屋。
拢共十六个人,有男有女。
男的皮鞋锃亮,女的打扮不一,有一身名牌的,有打扮普通的。
“屋子小,你们随便坐啊。”李映棠进厨房拎茶壶,顺便请吴红烧茶:“今儿得麻烦你。”
“咱俩客气啥呢,交给我。”吴红心道,我家里的活扔了,我也得凑着你的来。
她坐到厨房添水烧灶。
李映棠捧着茶具进屋倒茶:“不好意思啊各位,茶杯有限,只能给需要的了。”
鲍素素:“给我一杯吧。”
李映棠应声,为其倒茶:“今儿耽误你们发财了。”
“发啥财啊,大家都是普通工作者。”鲍素素捧着捂手,四下打量。
房内打扫的非常干净,摆设简单,一个木箱子,一个挂衣架子。
上面挂着男女各两三套换洗的衣裳。
有两身她上回见他们穿过。
还以为秦霰发达了,原来只是表面功夫。
墙角的书架,书籍堆的满满当当,书桌上放着两毛钱一袋的面霜,挨着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不知名的黄色花朵,这种花在路上见过,应该是随后采摘的。
大家七嘴八舌她插不上话,起身走到书架前,手刚拔出书的一角。
李映棠阻止道:“书抽出来便不容易放回去了,请你别碰。”
鲍素素有些尴尬:“我瞅着是外语书,秦霰平时看这些?”
李映棠大大方方否认:“他平时研究医书的时间比较多,这些是我的书。”
“你还会外语啊。”
李映棠听一个还字便不舒坦:“很奇怪吗?你过年肯定没看过电视,年后城里有个外国人采访,我全程用外语交流,听朋友说,电视台连着重播了一个星期。”
鲍素素不相信:“是吗?那我得考考你。今天天气真好咋说?”
李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