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明怀镜怒从心中起,不由上前一步:“昨日还没有这个东西,是谁伤的你?!”
而流萤的神色,此时也终于不再如前几日一般平静,闻言嘴巴一瘪,好像立刻就要哭出来:“没到,明天。”
雷定渊蹲身下来,道:“这是烧伤。”
流萤点头。
“这道疤痕,与明日的抚仙节有关?”
流萤再点头,又去看远处的茅草屋,接着一手指向他们二人身后常住的屋子,一手指了指天上,一边摆手,嘴里“不要不要”地叫。
雷定渊道:“你是想说,今天晚上,不要回到屋子里去?”
那疤痕实在太过显眼,流萤猛然点头的同时,便扯得那处一块颤动,看得人生疼。
明怀镜连忙抚上她的头:“好,好,我们不进去,你放心。”
“流萤?流萤!你怎么在那儿呢!”
远处传来宁归意的声音。
听见此声,流萤没控制住,眼中竟流下一滴泪来。
她赶忙转过身去擦了个干净,再回身,那疤痕又被隐没,再看不见丝毫。
宁归意走来,踩得脚底下的竹叶发出沙沙脆响,她看了二人一眼,不知眼中是什么情绪,随后一拍流萤的肩膀,只道:“走吧,吃饭去了。”
今日也如往常一样,并无甚区别,但流萤脖颈上那道显眼的疤痕,却在明怀镜的心中愈发刺目,颜色也愈发鲜艳起来。
在流萤死于抚仙节之前,还经历过一场火灾。
太阳从初升,到日照高头,再到日落西山,不过一日之中数道话语之间。
转眼,便到了第七日的夜晚。
封门异变·二十七
从二人入画以来,已过七日,封门各处的装饰一天比一天精致,明怀镜坐在茅草屋前往远处望,竟生出一种快要过年的错觉。
面前的篝火燃烧依旧,倒映在明怀镜的眼睛里,温暖热烈,却不达眼底。
此时已近亥时,若是前几日,他便早已同雷定渊回屋中去了。
但现在,雷定渊正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而其他人也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明怀镜便在面前的来去身影中,看见了流萤和宁归意。
她们手上捧着几件布料上好的衣物,正在拿着互相比划,说说笑笑,谈论着什么。
明怀镜道:“雷定渊,你有没有发现,流萤今天,似乎格外粘宁归意?”
雷定渊颔首。
这时,两位姑娘注意到了这边,流萤跑了过来,扬起手中衣物,宁归意笑道:“她在问你们,这衣服好不好看?”
明怀镜点点头,似乎觉得不够,于是又竖起大拇指,道:“真好看!”
流萤便咯咯地笑,全然看不出今早的难过模样,但就在此时,她表情微微一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明怀镜身后,明怀镜回头望去,便看清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