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蹄一路奔驰到一个水湖边才停下,傍晚的太阳不算热辣,悠悠的照应着湖光天水。
“景色不错。”沈泽安夸赞了一句。
乌利木把乌蹄身上的缰绳收好,放它自己去吃草,听到沈泽安的话,笑容带了些得意。
“部从还有些时候才能追上来,我们先走走。”乌利木提议道。
“好啊。”沈泽安轻轻颔首。
景色实在好,就算看不清楚,光是大片色块也是好看的,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乌利木讲着自己在军营里的趣事,暗戳戳的混进去些自己的神武事迹,像只开屏求偶的孔雀。
但沈泽安不觉得,阿沐还是像从前一般,更像只求偶的狼,在钟情的伴侣前彰显实力。
“早就听闻图塞出了位年少将军,短短三月就让东匈奴逆风翻盘,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原来是阿沐,好厉害。”沈泽安顺着他的话夸奖。
“咳,还好。”
乌利木被夸了,开心得语气都飞扬起来,眼神闪亮亮的,带着以前不曾有过的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现在想来,失忆也并非一件坏事,至少,乌利木没有被大庆根深蒂固的阶级和男女地位固化束缚。
被腐蚀了十多年的李沐都能远超常人,如今成了乌利木,不过是换了个处境,立马就大放异彩。
他的阿沐啊,是该张开双翅翱翔的鹰,而不是圈在后宅的金丝雀。
还好,还好当时没在京中待太久,否则当时没有磨平棱角的沈泽安,一定会为了权势不顾一切扎根往上爬,少不得要把人圈在后院。
“小心!”
一直注意着沈泽安脚下的乌利木出声提醒,拉着沈泽安的手带人避开脚下的水洼。
沈泽安回过神,谢了一句,攥紧了对方要撒开的的手,手指在干燥的掌心划拉了两下,穿过指缝,十指相扣。
乌利木羞涩还强撑的样子一如既往的令沈泽安愉悦,另一只手搭上肩头,沈泽借力安仰起头,把乌利木往下带了些,轻柔的吻落到眉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眉间的疤痕,这个吻格外敏感,乌利木被烫得抖了一下,在对方要退开时拦住他的腰,把唇瓣贴了上去。
沈泽安眨眨眼,有些乐不可支,阿沐到是越来越主动了。
“闭眼。”乌利木不满他的走神,轻咬一口他的下唇,让人回神后加深这个吻。
“又占我便宜。”沈泽安下巴搭在乌利木肩上,慢慢平复着呼吸。
“又?”乌利木眉毛一挑。
“怎么,昨晚才发生的事,将军就不认帐了?这般做法真让安心中惶恐,将军不会始乱终弃吧。”沈泽安手撑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前,和乌利木对视道。
“我恨不得做个笼子把你圈起来才好。”乌利木只觉得他是个惑人的妖精,有些恨恨道。
“是吗?那我要个超大的笼子,纯金的。”
烤鱼
“好大的鱼,看来今晚有口福了。”沈泽安伸手把草地上扑腾的鱼提起来。
“别碰,待会儿把你衣服弄脏了。”乌利木挽起裤脚,光着膀子站在水里,手中还握着刺鱼的长刀。
沈泽安低头看看自己的广袖长袍,是不太方便,他没有逞强,动作自然的往旁边迈了一步坐下,撑着下巴看乌利木抓鱼。
“鱼是抓到了,但这附近都是茫茫草原,去哪里找柴来生火?”沈泽安手里捏着几根草梗,慢慢编着。
乌利木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一动不动的等着水里的胖头鱼游到脚下,长刀瞬间刺入,水花翻腾出一片红色。
“放心吧,肯定烤熟送你嘴里。”把鱼丢到岸上后,乌利木才回道。
这湖里的鱼长得好极,有人小臂长,两条鱼足够两人垫肚子了,乌利木没再抓,在湖里把手臂胸口上的血水洗干净,提着刀走上岸。
身上唯一的一条裤子都湿透了,线条好看的肌肉在夕阳下线条分明得惑人,沈泽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过去,只恨自己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看不清这般美景。
正可惜着,麦色的肌肉突然在眼前放大,沈泽安看着眼前泛着水光的皮肤,呼吸一滞。
“呆了?”
沈泽安直勾勾的眼神让乌利木心情大好,他手撑着膝盖附身看向沈泽安,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和金饰一晃一碰的叮铃作响。
沈泽安回过神,一把拽住摇晃的挂坠把人往下拉,“美色当前不由人啊。”
乌利木被他拉低得站不稳,干脆单膝跪在他面前。
一人俯身,一人仰头,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乌利木看着眼前泛红的眼尾,几乎化开的眼神,下意识的想吻过去。
“将军这是作甚?”
沈泽安微微后仰躲开落下来的吻,看着那双呆愣住的黑眸,眼里的笑再也堆积不住,溢出将眉眼都压弯。
“作甚?本将见你孤身一人在此,甚是怜惜,给你一个荣华富贵的机会。”他乐意演,乌利木就陪着他演,一边说着边上手捏住他的下巴。
“荣华富贵?我很难养的。”沈泽安眨眨眼睛,和乌利木对视了几秒后,在忍不住笑起来。
乌利木早就破功了,见他这样,干脆翻身坐到他旁边,两人在草地上笑得发颤,一旁溜达的乌蹄闻声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就继续吃草。
“天色晚了,咱们的火还没升起来呢。”沈泽安拍拍乌利木的肩膀道。
“等一下,马上。”乌利木爬起来,把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从马背上卸下一根棍子,又拿出一个铁板,两个合在一起看着就成了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