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禾下意识难掩惊恐地又朝盛从渊的方向看去一眼。
触及那道在狭窄空间内存在感极强的身影又赶紧移开了目光。
一眼撇过的男人现在还没从失落中缓过神来,像只从家中走失了的大狗似的。
耳朵尾巴低垂,眼尾耷拉着,心绪沉重着,哪有半分会做出强取豪夺这等事的强势气质。
这就是所谓的隐藏吗?
扮猪吃虎,以退为进。
这才是皇上赏识他的真正原因!
宋衿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到一排木架上的另一支发簪上,仅看了一眼,便转身快声打破了周围沉默的氛围:“盛公子,你且慢慢挑选,我便先告辞了。”
盛从渊眸光微动,外露情绪霎时收敛不少,只沉沉地看着宋衿禾,好半晌才低声道:“好,再会。”
宋衿禾迅速迈步离开了此地,像是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待走远些许后,她又忽的想起什么,顿住脚步吩咐明秋:“待盛公子离去后你再回来,若盛公子买走了那支金珠簪,那便买我后面看中的那一支,若他没买,我们便两支都拿。”
明秋闻言满心不解,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转头,她蓦地瞧见盛从渊仍站在北楼内方才的位置,目光直勾勾地朝她们看来。
明秋吓得连忙转回头来。
她便也没瞧见,盛从渊站立许久后,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没有饰品的腰侧,嘴里失落低喃着:“她怎不提捡到我玉佩的事呢……”
第10章010“小禾,谢谢你爱我。”……
宋衿禾回到府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要将玉佩归还盛从渊一事。
起先她是当真打算要寻个机会还给他的。
可现在,一些不受控制的思绪令她有些退缩了。
此前合理或不合理的解释,在此刻都成了宋衿禾所认为的别有用心。
难怪给他一巴掌,难怪骂他不要脸。
或许是在她被祝明轩算计之后,也或许是在那之前。
总归无论最终结局如何,她都是从一个火坑被迫跳进了另一个火坑里。
梦醒时那般心疼的惆怅早已消散。
只剩“活该”二字。
更打从心里觉得,若这些都是真的,她不仅要一脚踹了祝明轩,更要把盛从渊踹了。
宋衿禾心下思绪渐乱,越想越气恼。
繁杂冲破顶峰,她受不住地把自己脸蛋蒙进被褥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为何她要遇上这等可怖之事啊。
当夜。
又是梦境来袭。
即使入睡前宋衿禾如以往一样百般祈祷暗示自己,也无济于事。
刚入梦,便有浓烈热烫的吻急切落在唇上。
引得宋衿禾呼吸一窒,牙关失守,便给了舌尖长驱直入的机会,强势侵入了她的口腔。
压在她身上的正是盛从渊。
熟悉的气息令宋衿禾不必睁眼也分辨得出他的身份。
可她还是颤着眼睫微微掀起了眼皮。
这个吻才刚刚开始,视线中的男人已是满脸潮。红,呼吸粗重。
熟悉的气息洒在面上,鼻尖避无可避地充斥着他的气味。
被他沾染,被他笼罩,紧密相拥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到底不是头一次梦见她与盛从渊的亲密之事。
宋衿禾仅一瞬惊慌后,便无奈地妥协了,毕竟她知自己完全无法左右梦境发展。
今夜的盛从渊格外热情。
热烫的大掌捧着她的脸颊难以自控地摩挲指腹。
粗粝的触感引得宋衿禾浑身发软,更不自觉挑动舌尖,好似在回应他。
他的喘息声回荡耳边,混杂着唇舌交缠间发出的暧昧水声。
他吻得又急又重,搅得宋衿禾舌尖发麻。
若说宋衿禾当真是因被盛从渊强取豪夺强制嫁给了他,婚后又冷着性子抗拒与他接触,她倒是可理解饿昏了头的男人好不容易才逮着一次机会,自是又急又凶要往死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