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
对对对,就是这里有今天有只可恶的蚊子咬了我屁股一口。
刚刚眯着了,都给忘了嘿嘿,现在肉肉好痒!再拍一下噢!
“”
关山越攥着毛巾的手一顿,眼神诡异地瞥了眼翘屁嫩狗,有什么话哽在嗓子口,难以言表。
他说话难听就不说了。
狗绝育后的爱好还挺变态。
在变态中爆发了。
今夜,关山越没有睡在侧卧,选择睡在了客厅,在浴室随意找了块干净的浴巾,随意地盖在了身上。
他很顺利地找了理由,侧卧的被套还没洗晒过,还要再等几天。
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想的,他不愿探究。
人要糊涂点。
沙发不宽敞,身姿颀长的少年只能蜷缩双腿,委屈巴巴地侧躺着。
一旁的大白叼来了自己的狗窝,睡在了沙发旁,鼻尖全是关山越身上的沐浴露味,清冽和缓,闻着就很安心,很助眠。
哼,它才不是不敢一只狗睡呢,它就是怕关山越胆子小,还不吱声。
很快,大白裹着毯子,在松软蓬松的狗窝里滚了两下,后腿一蹬,就在系统的睡前故事中,愉快地打起了小呼噜。
今天为了响应人类们的爱,也是好辛苦的哇!
原以为在新环境会难以入眠的关山越,终究是低估了自己这一周连轴转的疲劳。
闭上满是血丝的眼,不一会儿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梦中。
梦里,一张张狰狞的脸,扯着恶劣的笑,向他袭来。
而他,在不停下坠。
关山越已经很久没做这种噩梦了,他清楚这是梦,可思绪依旧难以自拔。
在梦里,稚童们用最扭曲的肢体,表达着最直白的厌恶。
学生们成群,围在一块,像看垃圾一样,蔑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大腹便便的老板左手搂着自家孩子,右手拉着他合影,合影完立马甩开了手,嘀咕了一句“晦气”。
食堂里空荡荡的餐盘,一张张被污染了的试卷,狭窄的、逼仄的童年,它们铺天盖地袭来,妄图再拉他一道沉沦,妄图再次困住他。
小男孩什么也没做,只是冷漠麻木地感受着梦魇利刃穿膛而过,他活似是一棵干枯已久的杂草,早没了生机。
此时,按以往梦境发展,小男孩本该被镰刀连根收割,但此次耳边却传来一声声急切的“汪汪汪”。
乍一声狗叫,撕破了纠缠多年的昏暗梦境,给幽深难测的眼里,透进了一丝暖黄色的光晕。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茶几上幽幽亮着的小夜灯。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展,关山越艰难地掀起眼皮,感知回笼后,终于感受到两侧作疼的太阳穴,而他垂落在沙发的手臂上还搭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