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砚演得太好了,眼里蕴藉着克制和疯狂。
他将手搭在沙发靠背支撑着往下,顿在半空中停滞了近一分钟。
这是一个极考验演员演技的长镜头。
忽而。
江行砚抬了下眼,目光准确地看向了人群中的小姑娘。
林惊棠呼吸一窒,视线与他遥遥相撞。
“咔——”
卫导迅速喊停,笑着说:“阿砚,往哪儿看呢?”
被人打断状态,江行砚眼底浓郁的情绪消退几分,他低哑着声音说:“抱歉。”
然而接下来几次仍然不顺利,他控制不住地往人群中看。
“阿砚,你不是第一次拍吻戏吧,怎么慌成这样?”卫导笑着打趣他。他大部分的戏都是一次过,难得在这里卡了几次。
连女主也笑着摇头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在吻之前就醒过来。”
江行砚无奈地呼出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人影。
卫导恍然明白过来:“不会是怕小女友吃醋吧?”
忽然被cue,林惊棠瞪圆眼睛:“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连NG几次,卫导让剧组暂时休息一下。江行砚走出拍摄中心,直奔外围的编剧团队。
见人一步逼近,林惊棠蓦地慌起来:“你,你要干嘛?”
他没说话,拉过她的手腕往外走。
拍摄场地在楼内,外面是走廊,江行砚紧蹙着眉头,眼底一片阴郁,拉着她的手腕攥得用力。
明显还没完全出戏。
电影里的谢林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林惊棠被扯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却又不敢反抗,只好乖顺地跟着。
这里离拍摄地点有一段距离,周遭没什么人。
江行砚将她抵在墙上,食指捏着下巴微微用力,她下意识张开嘴。紧接着清冽的气息便覆了下来,他趁势长驱直入,勾着她纠缠。
林惊棠看见他眼底沉重的情绪,压抑到喘不过气。
他研磨着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吐息在唇齿间过渡:“你这么看我,让我怎么亲她?”
林惊棠被人桎梏着下巴,呼吸尽数被掠夺,解释的话语在嘴边化作两声呜咽。
半晌后,江行砚才从情绪里出来。他又像那晚一样,靠着她的肩膀,闭上眼睛调整状态。
她呼吸急促,手掌覆上他的后背:“别怕。”
江行砚抵着她的脖颈蹭了蹭,像是撒娇似的。他少有这样示弱的时候,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好。
林惊棠心软成一片,知道他现在难受,便哄道:“没事,我陪你多待一会儿。”
他低声笑了一声,点点头:“原来爱情使人自卑是真的。”
林惊棠微怔:“你这么厉害,自卑的不应该是我吗?”
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脸侧,侧过头的瞬间再次被凑上来的人吻个正着。不同于刚刚的强势,江行砚这次温柔而又缠绵地□□着唇瓣,他克制着低声:“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林惊棠的那段时间,两种想法在心底不断交织。他有时觉得她应该得到更好了,有时心底又有个声音在说:你就是最好的,把她留在你身边。
可挣扎到最后,他仍然希望主动权握在林惊棠手里。
而谢林对女主的情感,某部分与他重合,这让他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是江行砚还是谢林。
纠缠的呼吸在颤,林惊棠觉察到了。她揽过对方的脖子,主动地勾回去。
她在回答。
没关系,我愿意留在你身边。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
电影开机的时候是在年底,正好跨过春节,剧组过年不休息,只放年初一一天假。
原本除夕夜的拍摄也要进行到深夜,但因为一场突来大雪,下午提前结束。
大部分演员有专门的房车跟着剧组,好让演员暂停拍摄的时候过去休息。林惊棠结束收尾工作后,直接奔向男朋友的房车,当着他的面往沙发一瘫。
江行砚还穿着剧组的服装,金属制的眼镜框架映衬身上的白大褂和车窗外纷纷的雪花,镜片后深邃的眼眸染上光影:“累了?”
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心里默默感叹着男朋友的气质。
衣扣一丝不苟地系到顶端,往上是轮廓分明的下颌,还有突出的喉结。
林惊棠咽了下口水。
“在看什么?”江行砚手臂撑在身后的桌子,在面前微微俯下身体,低沉的嗓音蕴着笑意。
这几天的戏情绪没有那么大起伏,他状态看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