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冷峻的脸色怔住。
意识到自已可能弄伤了她。
没想到她这么脆弱,一点点磕碰都受不住。
一丝懊悔在心头淌过。
她是他费尽心机娶回来的,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却控制不住自已的怒气,把从别人那里受的气撒到她身上。
这些年,诋毁她名声的流言没有断绝过。
她表面上从来都是淡然处之,仿佛这些事与她无关。
私下里,会不会伤心难过到流泪?
而他,只是今天听到几句关于她的闲话,便如此压不住火气。
设身处地想想,自已还不如她沉得住气。
陆行简不禁带上几分自嘲。
大概是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别人还敢诋毁她、污蔑她,他才这样生气吧。
说到底,还是他的权势不够大,威望不够足,不足以威慑群小。
她名声上的任何污点,都是他这个夫君的不称职。
陆行简坐在床边,伸手在她腰间揉了揉。
苏晚晚痛得倒吸凉气,躲开他的手,蜷缩起身子。
他有气就往她身上撒。
之后再给个甜枣,她不稀罕。
陆行简眉头紧皱:“叫太医来看看?”
说完,他直接将她抱起来,就要大步往外走。
苏晚晚制止他:“不用,我缓缓就好了。”
陆行简顿住脚步,低头看到她苍白虚弱的脸色,还是冷声喊人:
“宣太医,快!”
想了想,还是把她放回床上。
内侍们一溜烟跑去请人。
生怕速度慢了惹皇上生气。
太医跑得脑门上都是汗,气喘吁吁的。
陆行简坐在床边,手还在她腰间轻轻揉着。
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只是说:“后腰没有伤筋动骨,略休养几天就好了。只是……”
陆行简全身散发着寒意,不耐烦地问:“只是什么?”
这个时候还卖关子,真是没眼力见儿。
太医赶紧答话:“只是经来腹痛,由风冷客于胞络冲任,宜用汤药调理。”
陆行简眼神微凝:“腹痛?”
“妇人月水来时腹痛是常有之事,对症下药,方可痊愈。”
陆行简顿了顿,脸色稍松:“开药吧,治好了朕有重赏。”
等内侍和太医退下去,陆行简才看向床上一直闭着眼缩成一团的人儿。
声音有些生硬:“怎么不早请太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