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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你可以猜一下外面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啊????”

洛希觉得自己的性都快被烧干了。

他突然想到佩斯特给他讲的故事里那位看见雕像大喊恶魔的疯癫老奶奶,老奶奶说的真是太对了,这里的人不仅变成了行尸走肉,还会变成最堕落的那种行尸走肉。

最后,他还是绝望地问出了那个问题:“那我们要怎么办?”

第23章燥热

“你还对秩序和日常深信不疑,这倒是个好事。”德雷克居然摸出根烟来点上,这里潮乎乎的,亏他把烟点得燃——洛希正这么想着,他就看到德雷克摘下手套,把烟头杵在自己手掌早上割开的伤疤上,随着吱的一声,刚刚烟头还奄奄一息的火星立刻明亮了起来,他甩甩手,笑着说:“怎么办?你可以把耳朵堵上。”

洛希一下没转过来:“为什么?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吧?”

“嗯,对,出去莽一波然后带着清白死掉?你觉得这好吗?还是说在这浪费时间等待不确定的未来里不确定的死亡的降临?你不愿意的话至少不要妨碍别人。”

“不是,不,”他焦急地辩解道,“你想这么做吗?你不会觉得——”他噎住了,没法再说下去。

“没必要做这种牺牲的。”他最后说。

“我不会管这叫做牺牲。”德雷克回答,又是那种平静的,仿佛一切都置之度外的腔调,“但是总之谢谢你的关心。”

洛希转向科因,后者举手做投降状:“你别看我,你这么看我也没用的。”

“至于我想这么做吗?”德雷克呼出一股呛人的烟雾,也许这次发工资后他该买些质量好点的香烟,“我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有很多。比如砸碎所有的枪支,比如点燃这座岛让它映红半片海面和整张夜空,比如把手头能找到的书都拿去冲厕所,比如冲进博物馆砸碎每一件文物,比如给名列遗产的传统建筑下装上足量的炸药,比如召唤邪神让它去当总统然后毁掉这个国家,比如改写基因让全世界的蓝藻都不产生氧气而是一氧化碳,比如彻底发泄我的怒火,比如砸碎这个樊笼。相比之下,在法阵前做点不可描述的事可还真没法排上列。”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仍然生活在由和我们非常不同的人在我们出生很久以前发明的思想牢笼之中。

话说到这份上,洛希的确不好再劝他什么,他默默背过身去走到拐角处,广场上疯癫的嬉笑声透过厚重的土地,微弱地落进他的耳中,说实话,洛希希望他们能把动静再闹大点,他知道那两人肯定也尽可能地克制了,但还是有些令人尴尬的动静不可避免地被他所听见。

也许他真该像刚刚德雷克说的那样堵上耳朵。

就在他打算这么做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聒噪,粗嘎,那声音属于一只乌鸦。

“其实你也想这么做,对不对?”

一片不存在的黑色羽毛落下,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随之降落的还有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它用发着绿光的眼睛看向他:“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还是说你就那么害怕被其他人所排斥?”

“闭嘴,”洛希嘶嘶地说,“你不过是又一个幻觉,别想蒙过我。”

乌鸦尖厉地笑了两声,这刺耳的笑声刮擦着他的鼓膜:“没关系,我的朋友,你每次试着直面现实时受到的都只有伤害,要我是你,我也会选择没完没了地放低身段去讨好别人,然后说服我自己——没错我就是这样,我就是什么都不行,我就是这样一个平庸无能的人,然后在内心深处暗暗嫉妒,艳羡,最后排斥,痛恨那些自由自在的灵魂。”

洛希冷冷地俯瞰着它。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眼神,你为什么要逃避自己血液深处的冲动呢?你是林万克斯家的孩子,冷血和猜疑是你的底色,暴力和毁坏是你的目的,可是看看你这纠结的样子,你拼命否定自己的本能,转而投入虚无缥缈的道德的怀抱,可你又打根上融不进去,只好这样日复一日地软弱下去。”

洛希真想把它的脑袋拧下来,可他抱着盒子腾不开手。

“我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不需要你这种东西来指指点点。”

乌鸦嘎嘎叫了两声:“我无意教训你,我只是想帮你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你同情外面那些人,是不是?你觉得是因为PAA冷酷无情所以那些人才不得不选择跪拜在血肉之神的祭坛下,但是你其实压根不在乎他们,你这么想只是因为书本,只是因为社会规范告诉你这么做是应当的,是合乎道德体系的,就像你刚刚觉得滥交是不道德的,所以你想要阻拦德雷克,别开玩笑了洛希,你——”

洛希一把掐住了乌鸦的脖子。

“我说了,你给我闭嘴。”他的语气冷得堪比冰原上冰冻万年的玄冰。

乌鸦的脑袋都被他掐错了位,斜斜地挂在断掉的脖子上。

“可怜的,寂寞的洛希。你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比较好。”它沙哑地说完这最后一句便消失了,化为一捧黑色的细沙从他指缝里流走。

洛希闭上眼睛,反复深呼吸几下,结果被通道里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恶心得嘴里泛酸。滑腻的液体在他脚下越积越高,闷热而不流通的空气也仿佛有实体一般压迫着他,他甚至开始怀念起那个跌入海中的幻境,起码海水足够清凉,不比现在这般燥热。

真的是燥热,他掐死了乌鸦,却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腹腔里放了把火,火越烧越旺,如同电流穿过脊椎,又如同温泉抚慰着他无人在意的心,洛希抱着盒子蹲下来——反正他全身都是那种粘嗒嗒的液体也不差现在这一点了,他靠在柔软的血肉墙壁上,它比最贴合人体曲线的沙发都要舒服,如同羊水一般温柔地包裹着他,也许母亲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地下通道前的那一段闪回。

那个冰凉的吻。

冰水。汽灯。无人路过的荒野。脚步匆匆的人。从不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花与茶与油画。角落。无人在意的角落。谁也不会推开他房间的门。燃烧的壁炉驱散了寒意,但他和这栋老房子都早已沉入永久的冰窖之中。

相较之下那个吻倒是如此的温暖。

洛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额头抵在盒子边缘,他呼出的水汽在盒子表面凝成一团团小水珠,血肉涌上来,把他揽入一个紧致温热的怀抱,他拥抱着盒子,就像渴望有人也来拥抱他一般。

固体具有良好的传声性,他略略侧过头,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顿时通道尽头那些他该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涌入了他的大脑,洛希听着,感觉那捧火烧得又旺了些。

“就是这样的。”嗡鸣声在他脑海里回荡着,“顺从自己的欲望从来都没有错。”

积年累月地压抑自己才会让人变得病态,扭曲,唯独外表光鲜亮丽。

寒潮把夜风推进病房,他眼前是病院下半截漆成绿色的墙壁,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就像他此时也不自觉地因为寒意而打着颤,医生告诉他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个小手术,可是消毒水气味,冰冷的白色灯光,空荡荡的病房,陌生的天花板,哪一样都让他倍感孤独无助,洛希看向走廊,看到那些或焦急或疲惫的陪房家属,而自己只有手机上几个怎么也打不通的号码。

他点点头,然后对医生说好。

就在他打算拉过被单蒙住头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他怀里抱着个棕色牛皮纸袋,发梢和肩膀上还带着雪花融化后的深色水迹。

他的头发是灰褐色的。

“嘿。”

雪亮的光束打在他眼皮上,他看到一片深红的海洋。洛希挥了挥手,来人移开了手电,他眨眨眼睛,等眼前的紫色光斑褪去后看到一头醒目的金色头发。

“完事了,”科因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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