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被扰了睡觉的缘故,浅栗色的头发毛躁缭乱,眉头蹙得很深:“谁啊,不知道周末休”
周围的空气倏地凝固。
一片沉默里,气氛安静的有点诡异。
隔着半扇微敞的门,许沉星瞪大眼睛和屋内的人对视,来不及开口,“哐当”一声,门被直接拍在了两人面前。
许沉星被震得晃了一下,怔愣半晌,才略有些僵硬的转向身边的人:“刚才那个是我舅舅吗?”
幕澄:“好像是。”
许沉星还是有点懵:“看这样子他昨晚就来了?”
“也许吧。”
许沉星扭头:“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幕澄抬手蹭了蹭鼻尖:“猜到了一点。”
许沉星昏迷的那几天,不止幕澄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唐泽也整夜整夜留在医院里,蹲守在机器旁,仔细观察着许沉星的状况。
白天的高强度工作,加上夜里无法正常休息,唐泽很快憔悴下来,脸色灰白一片,瞳孔颜色都暗淡了几分。
第三天晚上,自知劝不动的幕允也跟着住进医院,强逼着幕澄和唐泽按时休息。
幕澄只好在许沉星床边搭建了一个临时小床,侧身看着病床上的人缓缓入睡。
单人病房的另一张陪护床上,唐泽和幕允和衣而卧,素色的被单上,幕允的手一直握在唐泽手背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幕澄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时间跟幕允详谈,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
“猜到了?”许沉星顿了一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门再次被人推开,穿戴整齐的唐泽出现在门边,衬衫整齐干净,长裤没有一丝褶皱,连手腕上的袖扣都规矩地系着。
“你们怎么过来了,”唐泽语气自然,微笑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仿佛刚才那个裸着上身炸着头毛的人不是自己,“快,进来坐。”
“我来帮我哥送文件,”幕澄立刻递出手里的档案袋,顺便问了一句,“我哥呢?”
“他还在休息,”唐泽接过档案袋,“等他醒了,我给他就行。”
幕澄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许沉星忍不住开口:“小唐哥,你”
“嗯?”
唐泽弯着嘴角转过来,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大有一股你要是敢在这多说一句话,我就敢停掉你所有零花钱的架势。
话问出口的时候,却格外温柔:“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许沉星赶紧抓住身边的人,“那我们先走了,舅舅拜拜。”
“拜拜,”唐泽站在门外朝两人摆手,不忘贴心嘱咐,“路上小心点~”
电梯门缓缓合上,许沉星放松肩膀靠着轿厢,忍不住摇头:“我舅舅刚才那个笑,随便给他架个摄影机,都能直接演反派了。”
幕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唇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