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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天天想这么多做什么,不如想想案子来得好。

他心想。

……

天亮起来之后,也是游戏彻底结束之后。

沈灼怀依旧早早出了门,司若猜测他是去买早饭了。

司若换上外衫,洗漱好,未开门,便能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整座客栈在结束了商贾棋游戏后,才更像“客栈”本身起来。或许是暂时不再有竞争关系的缘故,先前根本不会见面,见了面也剑拔弩张的家伙们如今竟能同坐在一桌吃饭聊天,乃至谈起生意,从上到下是从未有过的热闹。客栈门口聚集了好些马车,车夫们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着主家出来,完全一扫原先阴翳。

似乎这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客栈,而非藏着一具尸体,能叫人争得你死我活的场所。

司若坐在床边,打开自己验尸的工具,一边擦拭,一边却出了神。

司若自觉昨夜他与沈灼怀之间气氛是有些古怪的,但他又不知是哪里古怪,是因为沈灼怀难得地没有和他口花花吗?还是原本死皮赖脸的沈灼怀,却偏偏先睡了?司若心中像有什么东西发了芽,闹得他痒痒的,可那痒又并不外现,司若也不能从自己从前做事的任何经验里寻找到先例,只能将那嫩芽一股脑压在心里。

想着想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布掉到了脚边,而他的手则顺着擦拭的力道朝柳叶刀滑去——

“嘶!”十指连心,疼痛叫司若终于从遐思之中回过神来,血珠汨汨冒着,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含着伤口,又去擦拭、收拾刀具。

正在司若忙碌中,沈灼怀回来了。

他见司若东西掉落一地,指头处包裹着的布又是血迹斑斑,凤眸顿深,冲上去捉住司若的手:“你怎么了!刚才有人进来对你不利?!”

可司若脑子里本就还在想他和沈灼怀的事,沈灼怀一牵他手,他仿佛周身像被烫到一般,“噌”地收回了那只被自己划伤的手,别过眼睛去:“没什么,没人。”司若顿了顿,解释道,“我自己收拾东西。”

意思是他收拾东西划伤的自己。

沈灼怀明白司若的意思。

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司若对他的态度像是更疏离了一些,若是寻常,司若除解释外,不会与其他人说很多话,但面对他,冷言冷语自是不会少的。但司若却……客气了许多。

沈灼怀垂下眼睑,什么也没问,蹲下身子帮司若捡起掉落在地的工具。

他再度起来的时候,司若脸上那点吃惊已经消失了,手也被他自个儿包扎好。

两人默契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床边小桌,分吃早饭。

“待会我准备去问问那殷宝藏尸者的身份。”沈灼怀说道。

“好。”司若想了想,点点头,又咬了一口糯糯的糍粑。

沈灼怀看着他:“……待会儿你就别去了,你想出去逛逛也好,或者继续在屋头休息,都成。你与那个人见过面,我怕我们一同出现,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虽是这么说,但语气软和许多,带着些请求。

司若又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沈灼怀看着司若这副模样,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些无力感。

他发现了现在这个司若是怎么一回事了。

司若对人,无非三种态度,一是像先前与自己那般,不依不饶的,沈灼怀可以轻易地从司若的神态之中判断他的情绪;二便是他对不熟悉的寻常人的态度,有礼有节,却不会过分亲近,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高冷;三就是像现在这样,你说什么他都应,但神游天外,心里想什么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像是一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上回司若出现这种态度,还是面对他乌川书院的老师,非要去给自己找回清白的时候。

但沈灼怀却更喜欢那个鲜活一些的司若。

沈灼怀有些莫名,开始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今天的殷宝格外忙碌,尤其是昨晚他收回所有筹码,发现自己没亏,反而还大赚了一笔后,今日哪怕被人使唤,也分外高兴。

“小二,小二,说好的茶呢,怎么还没有上来!”一个操着湘地口音的客商一拍桌子。

这客商是客栈里少数的没有参与商贾棋游戏的人,却也因给客栈提供了多年的货物而对他们的勾当有几分了解,只是不知殷宝的身份。殷宝被使唤得晕头转向,牙根痒痒,心想自己一个陪都六品官,现在怎么在这儿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可转念一想自己收上来的钱,面上的气愤又很快转为了真心实意的开心。

“欸,这位客官,您要的茶待会会和茶点一块儿上!请您别急!”他笑嘻嘻的,“再稍等片刻!”

而后又转头去应另一个人的召唤。

好不容易有歇息的功夫,殷宝躲在角落,用面巾擦了擦冒汗的额头,心里骂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伺候这些粗鲁的家伙!

而这时——

“小二,小二?”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自殷宝身后传来。

只见沈灼怀身着一身天青色镶滚青莲纹的圆领袍子,款款从楼梯步下,摇着一把折扇:“怎么,这样忙碌,连我叫你都听不得了?”他面上带笑,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若是有司若或是熟悉沈灼怀的人在便知道,沈灼怀此时心里不太舒坦,正要寻个人来磋磨磋磨。

但殷宝显然不是这其中能避开沈灼怀的一个,他见沈灼怀一副和煦样子,虽心里提起一块石头,但不得不笑脸迎了上去:“沈——公子……您有何贵干呐?”

沈灼怀挑挑眉头,朝客栈里最冷清的角落别了别头,示意叫殷宝过去。

走到角落后,沈灼怀“啪”地收起折扇,淡淡道:“住地字号乾号房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沈灼怀他们住的三层是天字号房,而下第二层便是地字号,再往下才是人号、通铺与柴房。沈灼怀既然要找线索,自然是要将那男人底细打探清楚的,而昨夜去天字号他们隔壁房翻找藏尸,又不断敲门的男人,正是住在二层地字号中。

沈灼怀这么乍一问,叫殷宝倒真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他挠了挠头,在沈灼怀带着威压的眼神下仔细回想,终于开口:“哦,哦!是他们!”

“他,们?”沈灼怀目光一厉。

殷宝赶紧道:“我记得,他们前些日子到的客栈,具体的话……大概也就三五日前吧!那男人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到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家仆,我当时粗粗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他们二人分明行装不少,可大部分却是那个主人提着,家仆手上反倒空空如也,就好像,就好像他才是个主子似的!世子您说离不离谱!不像您和司公子,我一看就是品貌非凡……”

但殷宝这番有些讨好意味的话说出口,却只换来了沈灼怀的微微斜眼,殷宝立即知道自己又说了废话,赶紧别过话头:“一般来说,管事儿的都得是那主子吧,但是我问他们要住什么套房的时候,嘿,那个逆奴一口说要住天字号,是那个主子说要地字号,说日后还有钱要花,后来他们二人才住进的地字号乾号房。不过说来也怪……”殷宝挠挠头,“似乎他们二人住进房间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仆人出来了,莫非是偷了钱跑了?不过沈世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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