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晚,你欺负小荷做什么?”余嘉玥贴心地蹲下身擦拭着谢荷裙摆上的冰乳酪。
郑玉晚望了望手中的空碗,抬眸对上一双双宛若能将她洞穿的眼神,嗫嚅:“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弄脏你裙子的,我帮你洗。”
谢荷气得吹胡子瞪眼,“用不着!别让我再看见你缠着我大哥哥。”
郑玉晚捏紧瓷碗,耳畔响起谢兰清的话,一点点勇敢地挺直了脊背,“我纠缠谁是我的事,你们管不着,更没资格教训我。”
谢荷和余嘉玥俱是一愣,“你说什么?”
郑玉晚垂立身侧的手将软烟罗裙攥出了涟漪,“我喜欢谁,为谁丢脸,如何不知廉耻,都和你们无关。”
余嘉玥冷笑,“果然是大娼妇养出的小娼妇,不要脸还如此理直气壮。”
郑玉晚胸脯不住起伏,逼近一步直直瞪着余嘉玥,“谢循与你定亲了?与你互换庚帖了?定国公府请媒人上你家门了?”
“既然没有,你又怎么好意思在这里以准世子妃的身份自居。”
“显得你有廉耻了?”
“你若真清高,紫藤园那晚为何抢着在世子的曲子下挂名牌?”
“都是上赶着不要脸也要嫁进定国公府的,谁比谁高贵?”
“你说呢?娼妇表姐。”
余嘉玥被怼得浑身难受,死命将郑玉晚推开。
“姑娘!”怜若眼疾手快地扶稳了郑玉晚,张着臂膀挡在主子身前,“余家表姑娘,争吵归争吵,你又骂长辈又对我们姑娘动手,简直太过分了!”
“主子说话,你一个***的婢子哪来胆子插嘴?”
余嘉玥正愁火气没在郑玉晚身上撒够,可好,怜若这贱蹄子闷头闷脑送上了门。
她揪住怜若狠狠扇了两耳光。
郑玉晚上前拦,却被一窝蜂挤近搅混水的丫鬟趁乱推进了凉亭边的荷花池里。
“姑娘!快来人救我家姑娘!”
怜若看着郑玉晚在水池中狼狈挣扎,真想一猛子扎进去。
可她不会水,跳进去也是无用。
“三姑娘!救救我家姑娘!”
谢荷吓傻了,正要招呼婢子下水捞人,却被余嘉玥拦住了。
她倚着凉亭的栏杆,冷冷睨着不停扑腾呛水的郑玉晚,“让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缠着谢循。”
“三姑娘!”怜若不住磕头,磕得眉心滴血,“我家姑娘不会水,求您救救她!”
“表姐,捞上来吧。”谢荷担心真给郑玉晚呛死了。
余嘉玥刚住进谢府没几日,还没见识过谢兰清的威力,可谢荷自小深有阴影,真不敢把事情闹太大。
“怕什么,她不是扑腾得很有劲吗?再让她扑腾一会儿。”
余嘉玥边笑边将鹅卵石一颗颗扔在郑玉晚头上。
“敢骂我是娼妇,还敢恬不知耻地和我抢谢循。”
去死。
怜若见谢荷是个没主见的,拔腿就跑,她要回去找谢兰清,让姑奶奶把这群心狠手辣的东西都撕烂!
怜若一跑,谢荷更慌,连忙叫丫鬟下池子捞郑玉晚。
余嘉玥握着谢荷的手,笑着为她擦冷汗,“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问起来,就让这些下人都作证是郑玉晚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而且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郑玉晚差点就淹死了。你那个极品姑母能有什么话说,保准还把你当救她女儿一命的恩人。”
谢荷点头应了。
事已至此,咬死不承认是唯一的办法。
“不好,表姑娘呛死了。”
将郑玉晚拽上岸的丫鬟见她没了动静,吓得跌坐在地,惊叫连连。
谢兰清火急火燎赶来,远远听见丫鬟吱哇乱叫的喊声,心凉了半截。
她冲到水池边,强令自己冷静,迅速为郑玉晚做心肺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