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牙关咯吱响,“儿媳遵命。”
***
郑玉晚服了碗安神汤,睡醒已是傍晚。
怜若扶着郑玉晚起来,边给她按摩边将谢兰清今日的威武讲得绘声绘色。
郑玉晚也觉得解气,可却默默掉着小珍珠。
“姑娘,奴婢可是按疼你了?”
郑玉晚摇头,“我想再睡会儿。”
怜若于是扶着郑玉晚躺下,掖紧被子放下白玉珠帘,退了出去。
隔了片刻,珠帘后传出郑玉晚难忍的低泣声。
父亲病逝后,母亲选择带她回谢家。
自此以后,谢兰清逐渐成了局外人口诛笔伐的颠婆和泼妇。
先是撒泼打滚让祖母留下她们母女,再到挥刀动剑地抢院子抢月银。
及笄之前,郑玉晚是恨谢兰清的。
恨她不体面,恨自己是她私奔的产物。
可冷静下来想想,谢兰清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拼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爱和物质。
因为争,她们母女才没被余氏赶去偏僻破败的院子。
也是因为争,余氏每次找理由削减她们母女月银的谋算只能以失败告终。
别人的评头论足重要吗?
肯定没有安稳地住在雅致舒适的大院子里重要。
也没有每月都能领到二十两月银重要。
以前都是娘在护她,从今以后,她也要真正勇敢起来,哪怕不顾体面豁出所有,也要保护好娘。
决不让谢循将娘囚禁起来折磨的事情再发生。
***
“一塌糊涂。”
书房外两排夹道翠竹,清风徐徐,凤尾森森。
临廊几株芭蕉色如碧玉,映着漫天霞光。
谢廉垂首侧立于窗前,无论谢循怎么骂,他半点不服气之色都没有。
“你若觉得写文章累,我准你几日假,省得你糊弄我。”
谢廉紧忙挽留,“兄长,我真的知错,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管我。”
“那你这篇狗屁不通的文章,交上来意欲何为?”
谢廉心一横,“小姑今日在府里大发雷霆,好几年没这种热闹了,我一时分神,等凑完热闹,已是傍晚,我就——”
“借口。”谢循的嗓音像是浸在冰湖里的玉,霜冷清寒,又分外清澈好听。
谢廉头垂得更深,“我错了。”
“回去,三日后再交一篇。”
“是。”
谢廉激动地小跑了两步,一回眸,果然见谢循眸色幽深地盯着自己。
连忙调整姿仪,仪态俊雅翩然地步出书房。
“世子。”
谢廉离开后,谢循的贴身大丫鬟灵舟应声出现在房门前。
谢循睨着窗外盛着霞光的芭蕉叶,漫不经心道:“隔壁今日怎么了?”
“回世子,余郑两位表姑娘大打出手,郑姑娘险些淹死,姑奶奶大怒,动手教训了余姑娘。此事闹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顺势对余姑娘下了逐客令。”
谢循烦躁地按了按眉心,挥退灵舟。
郑玉晚。
她还真是不死不罢休。
小说《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第6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