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郑玉晚福身行礼。
谢循一点弯子都懒得与她绕,直白逼人,“燕王问了你什么?”
郑玉晚不知该怎么说,“没,没什么。”
谢循本就心烦意乱,此刻无端的盛怒盘踞在他胸口翻涌叫嚣,染得他双眸若结霜墨玉,“说。”
郑玉晚猛然一抖。
脑海里浮现出谢循曾无休止折磨她时的脸色,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暗得发沉,凶得发狠。
“说!”谢循不耐烦地逼近一步。
郑玉晚拔腿就跑,哭喊:“娘!”
谢循身形一动,捂住郑玉晚的嘴将其按在月亮门后,“跑什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郑玉晚猛咬谢循的虎口,弯腰欲从谢循胳膊下逃出生天。
却又被谢循拦腰按回墙上,“别逼我——”
两人蓦地愣住。
谢循暗啐一声,掌心似被火灼,猛然从郑玉晚小腹处弹开。
他刚刚下意识打算怎么威胁她,两人都心知肚明。
缓了片刻,谢循语气稍柔,“燕王不似他看上去那般纯善,你小心被利用。”
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郑玉晚胡乱用衣袖擦去眼泪,“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傅郡主。”
谢循蹙眉,“你说了什么?”
“知道。”郑玉晚小小的理直气壮了一下,“宸都人都知道。”
谢循险些气笑,“那你跑什么?”
“你要欺负我。”
谢循一噎,“我哪里……哭也是怕我欺负你?”
鸦青色的暗夜让郑玉晚眼尾的嫣红蒙了层朦胧的诗意,愈发勾人。
她支吾道:“我该回去了,我还没用晚膳,我娘该等着急了。”
谢循无语。
倒是时刻都记得吃。
天塌下来也绝不能委屈自己的嘴。
他挥了挥手。
郑玉晚如蒙大赦,轻轻从谢循和粉墙之间挪出去。
试探着走了几步,逐渐脚步生风,最后干脆佩环争鸣地跑了起来。
“哎呀。”
果不其然摔了一跤。
谢循别开眼,总是不长记性。
***
温棠居。
谢兰清等得着急,摇着团扇不住踱步,时而倚栏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