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愣神,神色诧异,而后恢复如常。
一向高冷的顾息靳,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向自己解释。
着实嘲讽。
“你好好休息。”顾息靳负手转身,开门离开。
凌浅脸上的表情他不是没有察觉,但一切不都是他咎由自取吗。
顾息靳关上门的一瞬间,眉皱得更深了。
他斜靠在门边,手在口袋里攥了很久,拿出手机,拨通了何书的号码。
次日,凌浅在书房一觉醒来,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整个人身体也不似昨日那般僵硬不听使唤。
张姐听到屋内的动静,敲门道:“凌小姐,醒了吗?”
“嗯,醒了。”
“老太太叫你下去吃早饭。”张姐继续说。
“好的,我收拾好就下楼。”
凌浅下楼,顾老太太坐在楼下饭桌上等着她。
她看着顾老太太气色不如之前,便知道这段时间由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担惊受怕、劳心劳力所致。
“顾老太太,您好点没,昨天让您受惊了。”凌浅愧疚道。
昨天她自己昏倒,清醒过来已是半夜。
“没事,你和你母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老太太紧紧握住凌浅的手,语气有些颤颤巍巍。
凌浅更加愧疚了。
“顾老太太,我有件事要跟您说。”凌浅眼底闪着泪光,唇瓣抿了抿。
“你说。”顾老太太笑看着她。
一双好看的眼睛炯炯有神,凌浅话到嘴边,不忍开口。
顾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浅你说。”
“琬姐,我不能在继续住在这了,因为我让您担忧,现在我母亲的事情也让您担惊受怕。”凌浅带着哭腔,不敢看像顾老太太那双笑盈盈的脸庞。
“没事,现在不能在这住,不代表以后不能嘛。”顾老太太温柔的声音在凌浅耳边响起。
眼睑下方传来一丝温热,替她拭去还没落下的泪水。
“来日方长,浅儿,你不必有负担。”
凌浅抬眸看着顾老太太的,眼眶噙满了泪,唇瓣抿了抿,点点头,“琬姐,来日方长。”
“你之前卧室里有顾息靳留给你的东西,你离开之后去看看,带不带走随你心意。”
饭后,凌浅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房内的格局没有任何变化,十分干净。
床上的真丝床单依旧十分平整,一如既往。
她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看着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红色的结婚证。
凌浅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跟顾息靳去民政局办离婚证,没办成,反倒把离婚证落下了。
她拿起红色的结婚证,下面放着一张纸,纸上落满了字迹。
是顾息靳的字。
她一眼便知。
【凌浅,我知道你懒得看,我长话短说。
最近,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回来之后,如果你还是想离婚,我放你自由。】
凌浅看完,心里无感。
她很早就想离婚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一拖再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离掉。
至于,顾息靳说的,消失。
在她凌浅的生命中,他不是一直都在消失吗?
在监狱里的三年,何时露过面。
如今,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