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荔这几天会想尽办法改掉捐赠书。
只要受赠人一改,那到时候就算直接弄死陈心念,也来得及!
陈心念出院的时候,江池就在医院门口等。
天上下了点小雨,两个人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池自从那晚吐血之后,整个人也瘦削了不少,凸显的五官更加立体,还带着一点破碎感。
他打着一柄黑色的伞,见她出来,上前一步想接她回家。
谁知陈心念自己叫了一辆车:“江池,从今天起我不回家了。”
江池立马急了:“为什么?!”
陈心念不说话。
虽然他后来没有像他妈一样直接催着她死,但是昏迷前他那几句“你特么居然改了”,像烙铁一样印在她心底,再也忘不了了。
感情散了,信任没了。
没必要了。
江池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那你接下来打算住哪里?”
陈心念关上车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出租车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
陈心念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
本想的是自己反正也活不长了,租房也没必要,能将就就继续在江家将就地住着了。
可是经历过今天的昏迷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心底里,对死亡还是有恐惧的。
这份恐惧让她更想在活着的时候为自己而活。
尤其是还知道了江家一直给她下了毒!
接下来她要先把这件事给查清楚!
陈心念租的是上世纪80年代的房,老旧,但干净不破,周围住户素质都较好,大多数是和谐医院的职工。
陈心念租的这套房子在1楼,她想的是以后就算自己病重了,起码上下楼一个人去医院方便。
房东去年装修完出国定居了,所以留下这一套,又新又舒适。
她没什么东西,搬进去后,也就在桌上放了几瓶她的药、几件衣服,然后就没其他的了。
身子还是有点虚,她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到傍晚的时候,有人敲她门,说是楼上来问暖气的事情的。
她撑着眼皮子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蔫。
结果一开门,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陈心念那双大大黑黑的眼睛,直接凝固住。
良久,才吐出三个字:“苗教授……”
苗芳看到是她,也是明显一愣。
苗芳住这一户型的二楼,这些年一楼户型一直空着没人住。听说最近才搬进来一个租户,刚好苗芳想来问问预备供暖暖气上水的事情,结果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多年前自己带的学生。
多年后第一次见,苗芳心情复杂。原本还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起这个头。
直到她忽然发现陈心念的脸色不太对。立刻忘记了所有尴尬,直接上前一步,手贴在陈心念潮红的脸颊上。
“心念,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