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南养了很多他的白月光替身,我只是其中一个。他大概爱好“集邮”,于是我勾结他旗下的演员给他塞了一个最像他白月光的,让他身败名裂不说,从此还过上了富婆生活。
贺南养了很多他的白月光替身,我只是其中一个。
本来我是想得过且过的,怪就怪他们偏要得寸进尺。
贺南来的时候,宋清林正恨恨地咬着我的肩膀说:“学姐,你说我们这样,老板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问我了。
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老板、我未婚夫,贺南真的知道了。
开门的时候,宋清林只随便套了一条沙滩裤。
门打开后,我和贺南都愣了愣。
他站在门口,先是扫视了我和宋清林,又环视了一圈屋内的狼藉,眉头越拧越高。
我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宋清林,他没有看我,只随意地拿起一根澡巾往浴室走,“你们聊,我去洗澡。”
不过七个字,既暗示了我跟他的关系,又隐隐摆出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大度。
浴室里响起了唰唰的水流声,贺南转眼看向我,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圆圆,回国了怎么不通知我?”
我回头看了眼浴室的方向,一反往常的虚与委蛇,跟他打了直球,“我们解除婚约吧,现在两家人的生意已经不需要我们俩非得拴在一起了。”
他扶着门框的身影顿时僵住。
我还嫌不够,补充说:“我从来都不叫圆圆。”
“只有你这样叫我。”
他霎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趁机合上了房门,陷入了回忆。
就如贺南于我是如鲠在喉的鱼刺一样,周元元于他亦然。
我不叫圆圆,我叫时雨。
我跟贺南是恰巧的商业联姻,恰巧贺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时家也只有我一个女儿。
但可笑的是,我动心了。
动心的时间,我已经不太清楚了。
兴许是他慢条斯理挽起袖口为我熬红糖水的时候,又或者是穿越半座城市只为了给我买一块慕斯蛋糕的时候,亦或是他摘下金丝框眼镜无奈又宠溺地点我眉心的时候……
他大我五岁,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游刃有余的是他,一览无余的是我。
我沦陷得厉害,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个未婚夫,我的同学对此或羡慕或嫉妒。
当时有一位小学弟还劝诫我说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只付之一笑,我们家世相当,互相爱慕,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
后来每每忆起那时候,我就想,我自诩聪明,怎么就会想不到呢?
他一直叫我圆圆,可我的名字里没有一个字和这个字有关啊。
我问他,他只说是因为我吃饭的时候脸颊总是圆鼓鼓的。
我信以为真,直到我知道了周元元。
那个长得和我七分相似的女人。
大学跟他恋爱四年最后因为家世原因被贺家父母强行拆散的白月光初恋。
他的办公桌上至今还放着两人的合照。
开始发现时,我跟他还置过气。
他只一如既往地看着我闹,等我闹够了,他便摸着我的头,温声说:“好了,乖一点。”
好像,就只是我在无理取闹。
这让我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又不敢发作。
商业联姻里的动心,别人只会觉得是我矫情。
在这件事之后,贺南对白月光的念念不忘表现得更加明目张胆,再不遮掩。
他带我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让我穿着素净单简的衣服,拍照时让我露出羞涩温柔的笑……那都是另一个人的标志。
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不沦为替身。
可是我妈说至少现在他最爱的人是我,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何必跟一个不存在的人争呢。
那时候两家正在合作一个房地产项目,若是因为这件事惹恼了贺家,他们临时撤资,对时家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