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男子汉大丈夫,心眼这么小,能成什么事?”
语调平和,神色间却自有一种威严。
大小武都低下了头。
黄蓉自然知晓这两徒弟为何对风逸生出敌意,不就是因为喜欢自家女儿吗?
可她也很是无奈,她只有一个女儿,这两人在女儿心里,也是同样的位置,为此,她很是愁,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
郭芙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自恃母亲素来宽纵,也不怕她责骂,笑道:“妈,是我拉他们来的!”
黄蓉点了她额头一下,说道:“对你们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你们的师父为人古板,还极重义气,你们的洪师祖一生好吃,可这些缺点,不会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做人原则,也不会遇上所有与自己认知不何的事,就一定会与人见个高低对错。
这就叫和其光,同其尘,进得出得,来得去得,大俗即大雅,方是大自在!
风逸的那句,我就是我,又何须改?固然是他傲气使然,换成旁人说这话,不是惹人耻笑吗?
你们三个能有他一半本事,我与你师父这徒弟也就没白收!”
几人听得骇然不已,他们年轻识浅,怎能理解师父师母与那个假称“屠蒙客”的风逸只是短短时间,就将对方看的这么深!
郭芙撅嘴道:“好吧,就让他如此臭屁吧!”继而笑嘻嘻说道:“娘啊,他与爹爹,谁的武功更高?”
武修文道:“那还用说?”
武敦儒也道:“肯定师父更厉害!”
“芙儿!”黄蓉瞪视女儿,又看向两武:“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日后出去,再也不许说!”
三人闻言,心头一凛。
郭芙自小娇生惯养,不懂人情世故,她这话其实只是好奇,却不知已经犯了大忌讳。
黄蓉是从五绝时代走过来的,深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绝顶高手,你说他们为人如此,怎么怎么,多数无人理会。
唯独一个武功高低,几人从徒弟到个人,都是一步不让,一争就是几十年。
风逸脾气怪异,与爹爹黄药师打了一场,话说的谦虚,但对胜负之数却无明确,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今天大小武这话,要是传到风逸耳朵里,他邪病一犯,心中不服,要与丈夫见个高低,这不就是属于没事找事吗?
郭芙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中有气,说道:“我就是好奇,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与他一般。”
黄蓉轻笑一声:“成就一流高手天资足够,勤奋刻苦,总有达到之曰。如他这般境界,勤奋天资固不可少,却需有极大运气,你怕是难了。”
“运气?”郭芙微感诧异:“什么运气?
黄蓉徐徐说道:“芙儿,我与你爹爹谁的武功高?”
郭芙笑笑道:“应该是爹爹吧。”
“对。”黄蓉点了点头:“论聪明伶利,我比他强多了,后来我二人在一起,遇上洪恩师、一灯大师指点武学精要,也是一同修炼。可你爹成就比我更高,全是因为他的种种经历,这天地间的高手,都曾与他大有交集,无论为敌为友,尤其你外公与西毒那时,可是时时督促着他。。”
“督促?”郭芙一转念,忽地脸色白:“你是说我外公与西毒都曾想要他的命。”
黄蓉叹道:“所以你爹爹这一身本领,实在是被逼出来的,若无当年的艰难困苦,便无今日的郭大侠,而这就是极大的运气。”
说到这里抬头望天:“所以风逸这一身本事,着实离奇!
他再是天资过人,武功能够修练出来,可对敌经验,那是需要生死搏杀才能练出来的。这才是成就绝顶高手的必要条件。可他一直默默无闻,我却从未听过,突然一出山,所为之事,就直接震动天下!”
说到这里,一声清啸,头顶的大雕飞了下来,黄蓉道:“准备笔墨纸砚。”
大小武赶忙从囊袋取了出来,黄蓉用白纸殿在石上,写了两行字,将白纸缚在白雕腿上,看着它振翅而去。
……
风逸望着郭靖几人背影消失不见,始才掏出一壶水酒,灌了一口,转瞧了霍都等众人一眼,笑了笑,道:“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众人惊疑之余,叫道:“屠大侠,我等不是你的对手,您大人大量,求您放了我们吧!”
“是啊,”
“是啊!”
“屠大侠!”
风逸将酒壶往腰间一系,掏出折扇,笑容忽敛,喝道:“聒噪!”
他身法一展,一扇一个,将被点中穴道的木偶人,尽数戳中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