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继续道:“先前你不曾动武,我也未曾察觉,这份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命途行者和星神赐福,开拓,这即使令使都无法达到的程度,欢愉祂难道将半个命途的虚数力都放在你身上了吗?”
阿基维利随即就察觉了不对劲,连忙确认:“等会,你是说我身上欢愉之力已经远超过一般的令使赐福?”
蓝白色的大猫点了点头,“【欢愉】宽广,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开拓,你身上欢愉之力,已远非凡人可以承受的程度。”
换而言之,阿基维利身上的欢愉之力,也只有星神能够承受。
阿基维利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糟了。’他心道。
他原以为,阿哈将自己变成令使只是单纯给他构建一个与开拓力沟通的通道,他尚未完全复生,自然也无法轻易动用开拓力,但通过曾经互有交集的欢愉却能够代而调用。
就像是他和开拓力之间隔了一层墙壁,他原本需要打破这层墙壁才行,但欢愉从上头架了个桥,一样也能够起到沟通作用。
这个桥梁本身不需要费太多力气才是,毕竟最终起到主要调用功能的还是阿基维利自己。
但现在,阿哈在他身上使用的力量已经过量到了危险的地步。
将一位星神变成令使和阿哈之前随便用全部虚数力将一只虫子变成令使进行尝试不一样。
不论是位格和命途的宽阔度来说,还是从他们两的实力出发,亦或是从他们两的个人意志来看,他和阿哈并不是谁可以被谁刻意摆布的关系。
他们尊重对方的命途和行事方式,只是恰好的,他们两点的行事方式在很多地方都相当合拍,欢愉与开拓也经常相辅相成。
可阿哈的举动,让欢愉和开拓的交集有些过度了。
将半个命途的虚数力搭他身上,等同于对另一位星神开放半个命途的虚数力权限,对方甚至能够对这部分的管理权限进行争夺,他想干什么?!
那家伙就不怕自己被【开拓】整个吞噬掉吗?!
阿基维利越想越气,连是越想越黑,好好一张白净猫脸都快被他阴成了煤炭脸了,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气没用,得先找到那个乱来的家伙,让祂把力量收回去才行。
在气恼之余,他也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心生忧惧——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呢?
岚看着他的模样知道这恐怕又是阿哈的一次自作主张,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反正他是搞不懂欢愉的脑回路。
他只是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头绪?”
阿基维利暂时将脑袋里的思绪放在一边,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来找你们的目的。”
他看向已经清醒过来的三位仙舟天将,问道:“我先问问,原本几位今天是有什么安排?”
白毛金眸的狮子猫站起身,正襟危坐,思衬片刻,“若说安排,我原是想要联系列车组的诸位前来与飞霄将军见上一面。”
青色描边的狐狸也走过来,“确实,我前来罗浮身负问责之职,调查罗浮建木灾异中出现可疑之处,列车当时相助良多,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她说到这,看了一眼阿基维利,见他点着头面上并无异色,才继续道:
“但因为帝弓司命亲临,原先景元将军受到的质疑已经不是问题,只需要走个流程便好,只是现在这般。。。”
她环顾四周,接而失笑,“不像是问话现场,反倒像是毛茸茸开会了。”
飞霄倒也不怕落人口舌,有岚的夸奖在前,无论是谁也说不得景元有背离巡猎之疑,那些老家伙的烦人问题就更不是事了。
不得不说,飞霄也好想岚来耀青这么夸她一下啊,多省事,那些老家伙真的烦人。
既然是原本列车组行动的相关事宜,阿基维利也无意干涉,他继续问道:“没事,等我问完你们继续,问话完成后你们是计划做什么?”
飞霄继续道:“可能会需要列车组前往十王司进行证言记录,还有。。。”,她顿了顿,看向景元,“我希望景元将军能将囚犯呼雷一觉耀青押送。。。”
她刚说完,三位将军便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天,有两位天君和自家帝弓司命提醒,景元自然明白肯定有不少丰饶孽物混进了罗浮,暗中搜寻之下也确实发现了不少陌生面孔混在六御人员中。
他们与狐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很大可能是做了伪装,这种伪装目前没有分辨办法,这些人混在人群中非常零散,没人确定可以一网打尽,为了不打草惊蛇引发暴乱,也为了揪出幕后之人,景元只得静观其变。
现在,他们大概明白这些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了——他们想要营救呼雷。
那阿哈。。。。。。
阿基维利看他们的眼神变化,知道他们应该心里有了答案,“我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阿哈也应该去了那里。”
景元沉默了一下,抱着最后一点侥幸心理问道:“敢问游云天君,常乐天君不会是去了。。。”
阿基维利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地方——幽囚狱。”
景元眼前一黑,恍惚间看见了幽囚狱被炸掉的未来。
第32章
罗浮十王司的负责人今天不知为何眼皮跳的厉害。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今天一定没有好事发生。但那时候通常只是一只眼睛抽搐几下,最糟糕的时候也不过是七百年前丰饶令使倏忽进攻罗浮,那时,他也只有左眼止不住的跳。
而现在,他的两只眼皮简直是在轮流跳踢踏舞!
除非寿瘟祸祖打进幽囚狱了,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比倏忽进攻罗浮更糟糕的事情。
直到他收到了神策将军景元发来的通传。
他头一回这么想抽自己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