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庭树刚刚已经给下午那节课的老师请过假了,他估摸着自己现在三十七度左右,从方才的三十八度降下来一点了。
刚出门就看见了沈白和小学弟,沈白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不是,你真不和景逐年说句吗?烫成这样。”
“没事,我感觉还好,你们怎么来了,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喊岚姨做菜了。”庭树脑子沉,但还能走,只是眼睛无神。
沈白看着他焉了吧唧的模样,“走走走,我们送你回去,顺道在你家吃了。”
“你这样我都怕你倒在半路。”
庭树拍了拍他沈白的肩膀:“我没那么脆弱,生病那么多次,我心里有数。”发烧多少度,喉咙疼不疼,脑子晕到哪,这么多年,他都习以为常。
沈白懒得理他的自信,拉着人就往校门口走去,小学弟跟在一旁。
“反正我觉得你最好祈祷睡一觉就好,而不是越来越严重,我感觉景逐年会生气。”沈白思考一会,转头问小学弟:“是不是?”
小学弟:“是。”
庭树这时才注意他们三人的位置,沈白在中间,左手揽着自己的肩膀,给自己借力,右手牵着小学弟。
“我们三个为什么要这么走路……”庭树懵懵发出疑问。
“那我还不是怕你直接倒地。”沈白无语。
“……噢。”
其实在小时候,庭树生病的事情给年幼的沈白留下很多次阴影。当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一起出生,小树的身体会那么差呢?总是玩着玩着就昏倒,或者是吐,要不然就是脸蛋越来越红,一碰他就和摸了个热水壶一样。
有时候还会十天半个月见不着自己的小伙伴,问爸爸妈妈,他们说小树在住院。
到了后,庭树随便吃了两口就躺床上了,留他们两口子吃饭。
周围只剩他们二人时,小学弟的话会稍微多点,问:“庭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吗?”
感觉隔不了多久就能听见他不舒服一回,回想了下自己上一次发烧感冒好像还是一年前?或者更久。
沈白给他夹块牛肉:“是啊,其实现在都好很多了,对他来说挺健康的,你是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更吓人,三天两头不舒服,真的是那种三天两头就见医生。”
小学弟:“哦,那你还挺好的。”
“是啊,你也身体倍儿棒。以前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我还发誓说以后要找个十分健康的人当对象,不然整天担忧对方身体多麻烦,捧在手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
小学弟:“我看你不也挺关心他的吗?对象就不想关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扯着扯着,沈白开始百口莫辩了:“我肯定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一拳打十个的那种。”
说完就把头靠在小学弟的肩膀上。
小学弟:“。”
原本庭树是定了个三点钟和四点半的闹钟,只是三点时他睡得正香,反手给摁了。四点半时也不例外,他感觉好多了,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顺手定了个四点四十五的。
二十五分钟后一定起床,景逐年该下课了。
景逐年去b栋教学楼下等了一会人,发消息也没人回,最后上楼去抓人,结果抓了个空。
晚走了几分钟的班长见了他,知道他是庭树的恋人,疑惑地说:“你来找庭树吗?他下午请假没来。”
景逐年看着屏幕里庭树早上发的消息,眼底闪过几分疑惑,简单道了谢后便离开了。
一边往家走一边打电话,直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嗯?”庭树正闭着眼,手机贴在脸颊处,迷迷糊糊地问了句。
“你在哪?”景逐年有些着急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回我消息。”
庭树瞬间打起个机灵,我靠,五点多了,他睡过去了!
“我刚刚睡着了,在家呢!你回来了吗?我去接你。”庭树睡了一下午,脑子清醒很多,连忙坐起身。
“不用,我马上到家了。”景逐年感觉他没异样才松了口气,
两分钟后景逐年站在了卧室,看着睡得头发乱糟糟,在揉眼睛的小树。
“不舒服吗?怎么请假了,不告诉我?”
三连问,每一个问题都精准要害。
庭树眼神心虚地飘了飘,随后落在景逐年身上,支吾着说:“是有点,不过我已经吃过药了,现在好多了!”
“不信你摸。”
景逐年拿出体温计又给人量了一遍,三十六点九。随后又问:“吃了什么药?”
“三十八度多的时候吃了退烧药,然后我就睡觉了。”庭树老实回答。
“三十八度多,怎么不告诉我?”景逐年深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人,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意味,很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好吧,还是逃不过景医生的眼睛。庭树率先认怂,有气无力地往景逐年身上贴,试图求好:“哎呀,我不是以为不严重嘛,没想到就发烧了。感觉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睡过头了。”
景逐年恨不得把这棵小树的树叶子都揪下来,好让他长点记性:“没想到就一句话都不告诉我吗?”
“啊……别生气嘛,原谅我呗,求求你了。我现在饿了,头不晕,我晚上还能去上课。”庭树试图蒙混过关,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般,讨好地蹭了蹭景逐年的脸,“你最好啦!”
景逐年拿他没办法,只好先把人抱起下楼,但脸依旧没露出几分笑容,还有些沉。
庭树蹭完他的脸,又亲亲他,“不生气了?原谅我没?不原谅我,我就不吃了,把自己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