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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双矛齐攻,洛胥头也不抬,变戏法似的又抄出两枚铜板儿:“禁行!”

两枚铜板儿飞开,分钉在日月双神胸口。这两枚铜板儿都不是阴阳子儿,只是洛胥随身携带的凡物,依照常理,凡物触碰神祇,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因此双神都没有停顿,要取洛胥性命。

然而双矛一凑近洛胥,便如雪消融了,紧接着,日月光芒一黯,居然好似熄灭的蜡烛,原地融化了起来。

“到底不是本尊,只是灵,被你一禁行,便原形毕露了。不过别人不了解天海御君,会被你这一式吓退,但我身为四代君主,对你,对你爹,可是了如指掌。你们这手‘禁行’,是从天海中借的力。”明晗聚起两件秘宝,身上金光大盛,他操起傀儡线,“想靠这个阻拦女帝,真是痴心妄想。明濯,请吧!”

明濯没断的手被傀儡线扯紧,胸口翻腾,听得“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他死咬的牙关。他面部已爬满咒文,血呛在喉眼里,狠狠吐出一个字:“明……”

他不叫明暚的名字,然而棺盖已开,在场除了明暚,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则是操控他的明晗,所以半句“明”也能生效!

“啪!”

洛胥横在棺口的刀直接碎了,那扒在棺上的手一用力,从中坐起个身影。

“吵,”女声微沉,隐隐含着不悦和烦闷,“吵死了——”

两枚凡物铜板儿瞬间裂成无数块,接着被炽热的风一吹,变成了粉末。秘宝、四山、卍字大阵乃至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那人撑住结实的双臂,猛地起身。三轮金乌如似游鱼,绕着她飞动。她身量高大,铠甲沉闷,左肩印金乌,右臂刺银牙,至于胸口,则轻而小地勾画着一朵白薇。女帝睁开眼,有无尽野心在其中奔涌。

她说:“雨下这么大,是天在给孤王哭丧吗?”

第132章与天道天地让位,众神色变。

疾雨顿时静止,无数雨点倒悬在半空,仿佛老天也被这一语震慑,不敢再对着她掉一滴眼泪。

明濯断指的手在背后微翻,隔着这千万条傀儡线,似与洛胥击了一掌。

两心相通,无需多言!

洛胥施咒调起棺盖,在上面飞速刻下个“断”字,随后猛力拍出。那“断”字穿透棺盖,连成无数个“断断断”,全部压向明暚。

“小御君,你父亲,你祖父,就没有与你说过君主的脾性吗?她这个人,若想做什么事,越是难做,她便越要做。”明晗召出左边的秘宝,那是个赤金厘鸟,解封后如似活物,正在轻轻扑着翅膀。他送出赤金厘鸟,柔声说:“你越是阻拦君主出棺,君主就越是要出棺啊。”

他这人最喜欢看的一种热闹,就是两难。回望他设计的种种圈套,无一不是要对方陷入两难。

眼下,洛胥要阻拦明暚,明晗便会加倍使用灵能来操控明暚,而作为被借力过渡的明濯,自然是替他承受所有代价的本源。正因如此,明濯才会说出那句,他不是在和明晗比,他是在和自己比。

赤金厘鸟穿越雨点,与那些“断”字一起,扑入明暚的怀中。铜棺承载的重量骤增,它撇开四脚,好似托着一座巍峨险山,被压得陷入地面。

洛胥和明濯齐力,隔空镇住棺盖,却听“咔嚓”几声响,那由双神看守的棺盖居然眨眼间有了七八道裂痕。

明晗说:“大势不可违啊。”

棺盖立时碎了!

明暚腾出左手,赤金厘鸟歇在她掌心。她睨向洛胥,说:“天道。”

天上的卍字大阵一黯,四山剧烈晃动起来。滴滴答答,雨又下了起来,这次却不是明濯的召唤,而是天海的怒浪撞松四方封印,已经开始漏了!

四山六州,合境众生,都挨起了一场暴雨。天下所有祠庙内的香火齐齐断燃,无数神像名牌都发起抖来,在供奉位上“咔咔咔”狂颤。

何谓君临万灵?这便是君临万灵!一句“天道”,就能要天地让位,众神色变。

明濯的脸已白透,咒文甚至爬上了他的舌尖。他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喘息了,只是胸口燃着一团火,几乎要烧着了他。他抵开牙齿,喝的是自己的血:“此——”

天雨狂坠,风夹杂着鬼哭神泣,直扑向洛胥。他心口是熟悉的剧痛,抬手朝天一拽,稳住诛天银令,说完明濯要说的话:“此地禁行!”

银光紫芒交汇成一,雷电卍字“噼里啪啦”的炸响。任你帝王众神天下第一,今日他二人坐镇,必不能让——

天海激荡,一个浪头扑塌镇海铜兽,接着万倾倒灌,直接从上压垮了无人镇守的南皇山!

洛胥一口逆血上涌,银发被雨打散。他受封为天海御君,以镇守天海为职责,若是天海决堤,他就要受女帝当年设下的严律惩罚,这是天海御君手持诛天银令要付的代价。

这世间一式一灵,通通都要代价。凡人以“借”字立足于通神一道,越往上,要付的代价就越重。六州的宗族门派痴迷拜神,恰是因为神祇被明氏用令咒驯化,成了大伙儿通神借灵的工具,可是天海洛氏早被明氏纳入麾下,他们向四方神祇、无穷天海借灵代价就是世代镇守天海。

天海决堤,天海御君必然首当其冲。

“啪!”

暴雨间,几十只笔被冲至泥水里,笔的主人或躺或伏,都睁着灰浊茫然的眼,死死瞧着天空,任由雨珠敲打。

年轻人松开握得青白的手,滴滴答答,是雨在敲掌心。他背后年轻的脸一张挨着一张,都沉沉地压在他身上。

“师父,”年轻人轻轻叫着,“‘镇’字怎么写,你再教教我吧。”

在他面前,亮着一个已经有了裂纹的镇海大封印,那居中的位置原本应该放着一只赤金灵鼠,如今空空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周遭散落着无数张符箓,年轻人捡起一张,又捡起一张。它们被雨打湿,都墨迹模糊,看不出作用了。他将它们塞入口中,像是数日没有进食过似的,狼吞虎咽。

愿随族长……

众弟子的声音如浪,飘在耳边。年轻人用力地吞咽,满脸满手都是墨渍。他吃完了,将笔重新握起,接着站起身,在众尸体的推搡中,挥笔向那镇海大封印。

“愿与众兄弟姐妹,”年轻人笔起雷霆,稳稳盖住镇海大封印的裂纹,释然一笑,“同赴这天关!”

笔停字成,幽光大亮。一股强风卷起这满山的符箓,与那撕裂封印的天海狂浪狠狠撞在一起!

“镇”字犹如墨汁爆泼,在半空陡然勾画成型。海浪声似乎停顿了,下一刻,封印破口,天海以不可抵挡之势冲出,将他转瞬吞没。

众弟子的声音顿时化作警钟,回响了三下,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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