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垂着眼眸伸腿去穿美人榻旁的绣花鞋。
刚踩进?去一半,鞋子没穿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栽倒下去。
盛从渊反应极快地大步迈开,三两步冲到她面前,胸膛接住她的身子,手臂环住她,把人瞬间抱了个满怀,便也叫她没有摔倒。
宋衿禾慌乱稳住身形。
还没来得及自己站稳,就闻盛从渊紧张道?:“是伤到了吗?”
她眸光一颤,脸上霎时发?热,很?快抬头否认:“没有,我只是没站稳而已。”
他?自己多?用力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总问她伤没伤,又不知自己力道?轻一些?,真是问了等于白问。
盛从渊不放心?地多?看了她几眼,见她甩开自己急匆匆回了榻上,走姿并无太?多?异样,这才跟着迈步走了回去。
热烈后的氛围平静安宁。
换过的新被褥干爽整洁,带着微微的凉意。
但宋衿禾也没有再睡在盛从渊怀里。
因着刚刚上榻时,盛从渊就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和她臂膀间隔着一指的距离,就这么平躺了下来,随后没了任何动作。
被窝里不似刚才那么火热,但也并不让人觉得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两道?呼吸都?变得平稳均匀,像是都?睡着了似的。
宋衿禾忽的转身,出声打?破沉默:“抬下手。”
盛从渊睁开眼来,眸底清明一片,没有半分睡意。
宋衿禾微抬了下下巴:“不是说反正我夜里都?会睡进?来吗。”
昏暗的光线下,宋衿禾好似看见盛从渊唇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但她没能看清,眼前便压来一片暗影。
盛从渊伸臂把她揽进?怀里,低头轻轻吻了下她头顶的发?丝。
宋衿禾没再多?言,满意地蹭了蹭,寻到了合适舒服的位置,便重新闭上了眼。
这回,没过多?久,她便是真的睡着了。
梦境来袭时,她还有一瞬恍惚,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梦。
因为?她出现在了南苑,又一次参加了皇上举办的秋狝。
当她在梦里听着岑晓滔滔不绝地说着盛大人未曾参加此次秋狝之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真实经历过的秋狝,是预知梦中的秋狝。
可是预知,是未曾发?生过的未来的事。
秋狝却已是过去之事。
梦里的秋狝和真实的秋狝好似并无太?大区别。
她和久未见面的岑晓重逢,两人兴致勃勃地在屋中聊着闺房密话?。
就连她住的屋子,也是在西厢小道?上的那一间。
只是她曾走错的盛从渊那间屋子,在梦里的秋狝中,是另一位不认识的大人在居住。
盛从渊没有参加此次秋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