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喝了口茶,问道:“这天气会影响行程吧?”
南绕叹了口气:“会啊。雨天路滑,走路要当心,会影响度。”
“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一般是快到出去的时候才有,像这么早下雨,还下这么大的,很少见。”
大家分吃了糌粑,孙建平累得睁不开眼睛,吃完饭便早早睡觉了。
半夜,孙建平被冻醒过来,现带的睡袋太薄了。包里还有一个厚的,他没有打开。他没有预料到o月会下这么大雨,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冷。
他把背包里保暖的衣服都掏出来,找出一件厚羽绒服,赶紧穿在身上,觉得暖和多了,又往王洋身边挤了挤。
寂静的夜中,王洋鼾声如雷,孙建平却睡不着,拿出手机一看,半夜两点。
手机屏保还是和前女友的照片,只剩下这张了。
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把手机、电脑、还有社交账户上的照片都删了个干净,唯独剩下这张没有删。
他忘不了她临走时的表情,忧郁、淡漠,眼神空洞。
她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他在身后叫她,可她连头都没回。
他攥紧了拳头咆哮:“你会后悔的!”
她叫了辆路过的的士,吃力地把箱子搬到后备箱里。以前这些活就是她自己做的。
他木然地站在后面看着,眼看着她上了车,眼看着她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他颓废了两个月,穿着没有熨过的衣服去上班,整个人乱糟糟的,工作也出了好几次重大差错。
领导找他约谈了一次,大意是再生这样的错误,公司就不留情面了。他当即跳起来,甩了一句话:“这样的破工作,谁他妈爱干谁干!”,就自己打包东西走人。
的程序猿,到哪里找不到工作?
他在出租屋里除了吃就是打游戏,一个月后,妈找到他的时候哇地一声哭了:“你这死孩子,怎么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毕业三年,他努力工作攒钱,可除了房租吃喝,要在这寸土寸金的上海买房,几乎看不到希望。每天忙得连面都见不上,分手再正常不过了。
孙建平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还没退休,如果要在江州买一套房子,还是负担得起的。但女友的要求,是留在上海。
女友是他的学姐,比他大一岁。毕业后家里催了几次婚,都因为孙建平没有足够的钱买房一拖再拖。
她不想等了,身边的女孩嫁的不是富二代,就是金融男。陪着一个男孩长大,太难了,也很考验人。女人的花期只有短短的几年,耽误不起,何况家里一直反对。
他在疯狂打游戏的时候,大学舍友王洋来找他,看见他这个样子,一把夺过手里的鼠标:“老待在家里干嘛!走,喝酒去!”
他俩上大学时就是上下铺的兄弟,感情好得像穿条裤子。王洋家条件比较好,父亲开了个公司,年盈利也有上千万,大学毕业进了鹅厂,收入很高,但压力也不小。
对孙建平的恋情,王洋是知道的,虽然他没说什么,但都是同专业的,基本知道得差不多。孙建平女友是上一届学姐,人长得漂亮,工作很优秀,家里条件也好。
当初两人一开始谈恋爱,女方家里就不赞成,毕竟两方差距是有的。
孙建平性格轴,认死理,干起活来不要命,在学校的时候,这样的男孩子还是很受一部分女孩子青睐的,但出了社会就显得太死板,也有人会说这是情商低。
因为两人感情好,才扛了几年。毕业后,人的眼界就变了,女方接触的都是金融圈的大佬和优质金融男,相比之下,像孙建平这样的小程序员就失色了。
两人在小酒馆推杯换盏了几盅,孙建平问道:“最近在干嘛?”
“前阵子去新疆徒步了。嘿,那地方,你真该去看看。”
王洋没有女朋友,倒不是找不到,多的是女人想贴他,但他就是不感冒,唯一感兴趣的除了游戏就是徒步。
王洋兴致勃勃地跟他讲一路的见闻,他听得百无聊赖。
两人酒足饭饱回家,因为都喝了酒,王洋叫了代驾,想送孙建平回去,被他拒绝了。
“我打车回去一样,你也喝酒了,不要麻烦了。”
王洋拗不过他,只好先走了。
孙建平打了一辆车。路上,看着窗外城市里流光溢彩的霓虹灯,那些扑面而来的层层叠叠的高层建筑,他突然觉得难以呼吸,只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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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所有的人,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雅鲁藏布大峡谷的介绍,这是世界上最长最深的大峡谷,其中还有一个人迹罕至的无人区。
他当即就决定了,去大峡谷,去无人区。
回到家,他立即开始搜集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所有资料,评估自己去的可能性。
一年后的今天,他已经在这里了。他伸出手,感受着大峡谷的温度和气息。
突然,王洋在睡梦中说了几句话,声音含混不清。孙建平回过神来了,看了下手机,快三点了。再不睡,明天该没有精力行走了。
第二天,孙建平被王洋推醒了。一看外面,雨还在下,地上积水处竟然积了一层冰。
他昏昏沉沉的,昨晚没睡好,再加上着了凉,竟然拉肚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