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陆商真的摸了他屁股?他极力镇定地遮掩情绪,心早已飞到了视频上去,迫不及待地想看视频。
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在意,但他心中没有反感情绪,只是对真相克制不住地好奇。他最终还是没能看到,一只掌心压上桌沿边,陆商不知道看了多久,此刻终于俯身冷淡问:“钟森南是谁?”
“zerone的前队友,”夏阅吓了一跳,没敢转过脸来,“zerone解散以后,我们签了同一个经纪人。”
陆商停在他上方,并未评价热搜的事,而是倏地转开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奶茶。奶茶杯下压着长长的外卖条,上面印着派送地址和名字,名字写的是“阅阅”两个字。
男人眸光微微停顿,垂眼盯着外卖条,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迟没等来他下文,又持续地能感知到,头顶上方气息并未离开,将他头发都烘得热热的,夏阅渐渐坐立难安的同时,也终于从吃瓜身份里跳出来。
热搜他可以当乐子看,可吃红利的人是自己,被拖下水的是陆商。对方如果要追究,首先就会怀疑他。急着想撇清关系,夏阅转头抬起脸,“热——”
睫毛无声轻掠翻飞,好似从什么东西上,轻若无物地刮了过去。那排睫毛微微一颤,半垂未垂地僵滞住了。夏阅睁着眼定定看去,发现眼前是陆商的下巴。
男人在视线内坐下来,双眸深不见底地扫过来,“想说什么?”
夏阅回神般眨眨眼睛,眼皮终于又恢复灵活,“热搜不是我们买的,”他找回了想说的话,“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我知道。”陆商说。
男人语气不冷不热,拿起手边的奶茶杯。杯身上贴着标签纸,有下单人的账号,只写了“南哥”两个字。
指尖抚过那两个字,陆商缓缓瞥向了他,低沉清晰地问出口:“奶茶是钟森南点的?”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夏阅愣了一秒,才茫然点头答:“是南哥给我点的。”
指腹压在那两个字上,陆商似乎眯了眯眼眸。
夏阅不确定地再看,男人已经放下奶茶杯,眉眼不动地望了回来,“今晚你的奶茶——”
正打算商量这事,他接过话头试探:“明天再喝?”
虽说是句疑问式的试探,可他眼睛里亮晶晶的,那几分眼巴巴的期待意味,几乎满得快要从眼里溢出来。
陆商毫无动容,没有半点商量余地,打破了他所有希望:“没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虽然轻飘飘没重量,却沉沉砸在夏阅心口,将他砸得面上有些懵,足足三秒才终于消化掉,“……没了?”
他委屈地追问:“为什么没了?”
陆商不咸不淡,“说的是今晚,过时不候。”
夏阅心碎了好一会儿,继而闷闷不乐拿起笔,埋头忿忿写起字帖来,恨不能将“小气”两个字,直接贴在陆商额头上。
这事他虽然不能做,但没规定睡觉不能梦。夏阅练完字帖回去,光惦记着梦里反击,把看视频的事给忘了。
不过他迅速入睡后,却没有梦到自己反击,而是又进了猫的身体。八宝粥趴在地毯上玩球,睁眼发现是眼熟的视角,夏阅惊讶之余,很快进入角色。
周末过去后,他又变成了猫。夏阅从地毯上坐起,要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低头瞧见毛茸茸的爪子,才记起来自己没手指头。
他甩了甩猫尾巴,将那只爪子放下来。发现变猫的规律似乎是,每周的一这几天,契机则是晚上睡着后。
夏阅扒拉一下毛球,视线透过前方茶几,看见了陆商的一双腿。陆商在沙发里看平板,他撇下毛球小跑过去,抱住陆商裤腿要往上爬。
男人连头也没抬,轻轻动了动腿,将他甩回地毯里,让他自己一边去玩。夏阅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将长毛滚得乱七八糟,对陆商怨气更深几分,索性后退几步助跑,一鼓作气高高起跳。
最后勉强跳了上来,鼻子却撞在陆商腿侧,后肢从沙发边缘滑落,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他眼疾手快扒住陆商长裤,本能地伸出尖指甲,牢牢勾住长裤布料——
像一块乱糟糟的白抹布,晃晃悠悠挂在了半空里。
陆商不得不停下工作,掌心托住他柔软的肚子,略微沉声地简短命令:“爪子松开。”
夏阅肚子抖了抖,胆战心惊缩回指甲,改为抱住他手指不放。
陆商将他放进沙发,夏阅轻车熟路地爬起,跳进他怀里蹲了下来。平板上是工作邮件,陆商在看工作邀约。
这事算得上是私密,他这种外人不能看。夏阅有基本的道德操守,见状抬爪子捂住了眼睛。
有声音从平板里传出来,话里含着浓浓的兴致问:“陆商,你这猫在干嘛?”
夏阅一愣,爪子没放下来,耳朵先竖了起来,这像叶明煦的声音。
陆商没有回答,放出隐藏的视频画面。画面中叶明煦的脸出现,他往屏幕前凑近了一点,语气有些惊讶怪异:“他在捂眼睛?”
叶明煦和陆商在视频。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夏阅生硬地动了动前肢,开始模仿记忆中视频画面,将黝黑的爪子凑到嘴边,装模做样伸舌头舔了舔,又将舔湿的爪子放上脸,在猫脸上胡乱搓揉起来。
将那张脸揉得长毛炸开,整只猫脑袋凌乱又滑稽,看起来像是不怎么聪明。
陆商抽空瞥了眼,“他在洗脸。”
“猫会洗脸?”叶明煦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几眼。
“八宝粥很爱干净,吃完饭就会洗脸。”陆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