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多少?又是如何考量的?
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先发制人。
听到对面懒散开口:“本王竟不知道自己成了时大夫的男人?”
时暮果断先抛出质问,“不知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谢意掀眼看去,见小哥儿斜瞥过来的眸里,带着锐利寒芒,语调更有几分蔑意,“你自己看看,从头到脚,你哪里像我男人?”
“不吃了!”说完他起身,大步走出今朝醉。
云纹玉冠束发,金莲革带收腰,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的男人怔在座位片刻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不像么?
深知,只要嘴够硬就没有挽不了的尊。时大夫挺胸抬头地走出今朝醉,心中赞叹,我真牛!
可惜,转过街角就没了气势。
其实,时暮心里也有气,老子跟你没关没系的,你凭什么给我落印?
还好后面几日,“自己的男人”没来找自己,时暮安稳不少。
这日,看诊到中午,吃过江小兰送来的午饭,时暮刚准备小憩一下,就听到古朴渺远的号角声沿长街传来。
走出门,见周围店铺的人都涌了出来。
很快,本朝的将士护卫着一队僧人,在低沉的号声中,缓慢地自东门往西市皇城方向行进。
僧人不像本朝的着灰色僧袍,而是内着黄色僧祇支,木兰色僧衣半披右肩,坐于莲花车上。
旁边还有小沙弥在给路人发放印着佛印的年糕。
周围百姓议论。
“听说这是西北曹国派来为陛下祈福的法师,春节将至,特意让法师要绕沂都一圈,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连曹国也派人来进贡么?”
“沂朝国力强大,自是四合辐辏,八方来朝。”
骑马走在队伍中间的就是谢意。
他今日穿了朝服,玄色丝衣,红色丝裳,头带爵弁,有种少见的端正肃然。
时暮站在路边,见他在这么多百姓里寻到自己,视线轻飘飘落在这边。不闪不避地冲他皱了皱鼻子。
他眸底露出几分隐约笑意,随即和队伍继续往前。
百姓的讨论还在继续。
“近日,内宫之中,立储之争愈演愈烈,帝王迟迟做不出决定,想必是自己也不知该立大皇子,还是二皇子更合适。”
“两位皇子都在竭力表现自己,以期得到皇帝的认可。陪同曹国高僧全城游行,代表的是沂朝,定是两位皇子都想拿下的美差,没想到最后落到凌王身上。”
“凌王性情闲散,怎么会和大皇子二皇子争呢?”
“似是陛下之前时疫迁延未愈,是凌王献上良方,才得了这个差事。”
“原来如此。”
“凌王素来不涉争储,许多难办之事,皇上也信任他。”
原来是自己的药方起作用了。
时暮听完,西北法师祈福的队伍也走远了,重新回到医馆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