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王府又生下了许多孩子,也进了许多女人,可是我仍然一如往昔的继续追随福晋,弘晧也和大阿哥十分投缘,二人经常在一块儿读书习武。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越来越不按照我的计划去走了。
四贝勒在朝堂之上似乎是越来越受皇上重视,先是成了郡王,后来又成了亲王。
而我的身份也一变再变,从贝勒的侧福晋变成了郡王的侧福晋,又后来又变成了亲王的侧福晋。
后来,孩子们的年纪也大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福晋开始操办起了几个孩子的婚事。
我的弘晧也成功的娶了福晋,就算我再缺心眼,我也能看出来,王爷似乎是日后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人。
那么日后王府的嫡长子就会是日后的太子,那我的弘晧才更应该避其锋芒才是。所以,我特意挑选了家世和身份都不高的舒舒觉罗氏。
看着一旁为自已儿子挑着佟佳氏和完颜氏的李庶福晋,我心中不断的感慨额娘说的话是错的,额娘总说我是缺心眼儿,可是以我看来这李庶福晋才是最大的缺心眼儿。
不过,自已能看出来,李庶福晋不是野心大,她确实是实打实的缺心眼儿……
再后来,皇上登基,我的老太君梦也随之破灭……
我被封为了贤妃,入住钟粹宫,后来又因着弘晧争气,我又对皇后娘娘恭敬有加,我又被加封成为了贤贵妃。
宫中的日子一如往昔的过着,华妃失势,柔贵人出宫修行,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过去,我都看在眼里。
皇上不知为何没有缘由的病了,皇后娘娘让各位妃嫔都去侍疾。
看着病榻之上的皇上,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本就不喜欢皇上,皇上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更何况,如今弘晧争气,自已又有了不少孙儿,含饴弄孙总比困在这紫禁城要好得多。
可是皇上又突然间好了起来,自已的老太君梦再一次的破灭。
后来,皇上再一次的大病一场,随后便带了皇后娘娘去圆明园休养。
不过半年,皇上便已经油尽灯枯,我和其他嫔妃一样,跪在地上假模假样的用帕子掩着鼻子。
其实这后宫嫔妃心中,又哪有真正在乎皇上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今她们都有孩子,真正哭的那些也只是没有皇子没有公主的女人。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我也成了贤皇贵太妃,被接到了弘晧府中荣养,日日含饴弄孙,终于当成了老太君。
弘晧和他的福晋对我很是孝顺,每日若是无事,我也常会去宫中和太后娘娘说会儿话。
我这一生也只是平平淡淡的过着,或许我也应该有遗憾吧,没有遇到真心相许之人,没有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
可是,相比于莞贵人,相比于柔官女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似乎也还不错。
毕竟,人这一辈子,知足常乐,才最重要。
安陵容番外篇
“母亲,母亲,堂哥儿今日也想跟你一同去书院嘛,我不想跟父亲一同看医书。”
“快下来,你母亲今日好不容易能多睡一会儿,别影响你母亲!”
“我不要!我要母亲!”
一大一小的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将睡梦中安陵容吵醒。
待安陵容睁眼,便看到叶奕章此刻和自已的儿子堂哥儿吵得脑袋红脖子粗。
朝着堂哥儿挥了挥手,开口道:“堂哥儿,过来,来母亲这儿。”
小小的叶堂走近安陵容,叶奕章则是在后面还止不住的担忧开口:“小心点儿,堂哥儿,别碰到你母亲的肚子里的妹妹!”
堂哥儿边走还不忘朝叶奕章扮了个鬼脸,开口道:“堂哥儿才不会撞到妹妹,不过,父亲,怕您这次又要失望了,堂哥儿觉得母亲肚子里面怀的着,还是个弟弟。”
叶奕章顿时火大,自已这个儿子,比自已还要粘着夫人!
如今叶堂已经五岁了,可是似乎和自已不一样,堂哥儿并不喜欢医术,而是喜欢读书。
自家是医药世家,叶奕章自然是希望叶堂子承父业,可是叶天土和安陵容却不这么觉着,日后堂哥儿喜欢学习医术也好,选择走科举都好。
安陵容将叶堂搂进自已的怀里,开口道:“堂哥儿和你父亲在吵什么呢?”
叶堂搂紧自已的母亲,开口道:“母亲,堂哥儿想跟您今日一起去学堂,堂哥儿想去看母亲给人授课,还有陈夫子,陈夫子讲的课可有意思了。”
“母亲,您带堂哥儿去嘛,堂哥儿保证乖乖的听话。”
安陵容哪里受得了自家儿子这样撒娇,连忙开口应是。
叶奕章见拗不过夫人,便也只能套车送着自家夫人和儿子一同去书院。
如今安陵容腹中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朝着马车里面垫了许多松软的鹅绒垫子,叶奕章这才将安陵容扶上马车。
马车之上,一大一小的父子俩正忙着照顾安陵容,一会儿给她扒个橘子,一会儿又给她捶腰捶腿。
看着在一旁忙前忙后的父子俩,安陵容的思绪也不由得飘远。
那时,她也不过是从松阳县来的一名上不得台面的秀女。
她身份卑微,自家父亲虽然是松阳的父母官,可是在这紫禁城,哪个秀女不是比自已出身高贵。
可是她没有办法,若是自已不能入选,自已那个只知道攀高枝的父亲就会把自已送给知府大人为妾,知府大人如今已经年过四十,安陵容自然是不愿意。
而当今圣上虽说已经年过四十,可是既然已经为人妾室了,那自已为什么不要为那个身份最高贵人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