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在一旁看着两人局促的模样,却无任何上前之意,刚才她也没有看见李容究竟是如何受伤,自然现在不能站出来,若她并非两人所说的那般,那作证之人以后可要担上个言之不实的名头。
沈述见无人说话,便也没有说什么,反而自顾自的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旁边的小厮去拿药,人便准备离开。
他的袖摆宽大,刚才在给李容的伤口敷药时便沾上了她衣裙上的血渍,素来有洁癖之人便最是厌恶身上沾染这些污物,他在盆中把手洗净,只正欲伸手去拿巾帕时觉正是他刚才用过之物,于是手便不由的顿了顿。
苏姜看的明白,前世她做皇后之时便觉他极爱喜洁,素来只要来她宫中给她把脉,都要先洗上两遍手,且擦手的巾帕每次都要换过,从不用第二遍。
在他犹豫之时,苏姜只递上了自己的帕子:“夫子。”
沈述的眸光先是落于那绣着海棠花的巾帕上。海棠花绣的甚是红艳,只让人不由的想到其主人的模样,见她眉目娴静,似乎觉得自己举止无任何不妥之处,沈述犹豫半晌,终究是把帕子接了过来擦干净了手。
细腻柔软的巾帕上沾了水渍,再归还实是不妥,沈述便只能把其握在手中,似遮掩一般转过身背上了药箱。
次日终于轮到了沈淮给她们授课,苏姜刚在位置上坐定,便觉沈淮走了过来。
她手中握着尚未拿出来的课本,有些疑惑的见沈淮对她笑了笑,随即竟在她面前站定。
正要开口问他莫不是有话要说,却见他把手伸进袖子,从里面拿出了昨日她给沈述擦手用的帕子出来。
他伸手递与她,苏姜只好伸手接过:“昨日我本想让木夫子扔了的,却不曾想他竟然使您还了过来,多谢沈夫子。”
沈淮笑了两声:“不必谢,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用别人的帕子,可能是真的嫌弃那用过的巾帕吧。”
“木夫子喜洁,昨日我也不过是顺手之举,如今想来实在有些不妥。”
这话说的是真心的,虽昨日递他帕子的时候也是因为知晓他喜洁的缘故,可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此举确实足够莽撞。
“无碍,他不喜欢女人,你且放心好了,不会对你的清誉有损。”沈淮话一说出口,便觉周围的眸光都望了过来,不由轻咳两声挥袖道:“今日把书翻开,我们要学的便是中庸之道,你们且好好看看。”
听闻木先生不喜欢女人,苏姜便就不得不想的有些多了。
难不成是有难以启齿的隐疾不成?那方面不行?
待到了时辰之后,安平便是第一个离开屋中的,见她离开,沈淮这才看向还尚未离开的苏姜道:“苏姑娘,你暂且留下。”
苏姜一愣,只点头告别了一旁的萧若等人,跟着沈淮来到了学堂之外。
在对上了沈淮的眸光时,她不由的问道:“夫子,不知您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
沈淮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大考,以你的资质,恐怕想要留下有些勉强。”
“是我刚才在堂中做的注解不行?”苏姜也有了些挫败感,只道:“请夫子看在父亲的面上,此次能够宽容些。”
“要知道,不只是我一人做裁决。”
他叹了一口气,只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出来,递给她道:“这是考题,你回去好好看看。”
苏姜立即接过,打开看了几页,里面不仅有考题,竟还有红色墨水写就的答案。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声张,等你把这些都背下来,便定要把这册子烧了,不可留把柄在手。至于那些才艺,我便爱莫能助了。”
沈淮有些做贼心虚的说道,又左右看了看学堂附近有没有人在,“这次帮了你,也不过是看在他……你爹爹的面子上,以后在书院中,若还是这般蠢笨,我便定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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