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正脸都没给贺生,甚至蓬松的后脑勺都带了愠色。
贺生无奈笑笑,把手机靠在床头柜上,然后顺着林一白的方向躺下,怕扰了林一白清梦刻意放低声音,语气里是别人不曾见过的柔情,“好梦,老婆。”
——
破光拂晓,聒噪的蝉鸣提前结束梦夜,迟昼先时晚夜醒来,眼中是看不到底的茫然。
半晌,迟昼俯下身,给时晚夜倒数的第一个吻,一触即发。
迟昼的目光在时晚夜脸上流连,太乖了,他舍不得。
可这是最好的办法,无论是交代股东还是什么。
又抱着时晚夜睡了一会儿,迟昼才不舍起床,去给时晚夜准备早饭。
小云吞,上面放了虾皮和香菜,闻起来就很香。
时晚夜在迟昼做饭期间已经醒了,洗漱完在衣帽间挑挑拣拣,不知道穿什么好。
最后是迟昼哄着才下楼吃饭,吃完饭再回去选衣服。
时晚夜对外面的东西新奇,迟昼怕他现在吃多了回头去外面吃不下别的不开心,只给时晚夜盛了六七个云吞。
时晚夜对今天的动物园之行很兴奋,根本顾不上只吃了七分饱,乖乖吃过饭,然后蹦蹦跶跶去楼上挑衣服。
迟昼已经给他挑好了,白衬衫加直筒牛仔裤,还配了个小熊猫背包,斜靠在身上。
全然一副小朋友样子。
时晚夜很满意,对着镜子转了两圈然后扑到迟昼怀里夸他厉害。
迟昼低头对上映在时晚夜眼中的两个自已,眸光闪烁,心下动容。
他低头蹭蹭时晚夜的鼻尖以示回应,“乖宝宝。”
如果抽屉里没有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谁能想到这是一对马上就要离婚的夫夫呢?
上午天气还算不错,时晚夜玩得开心,下午下了小雨,
许多园馆都关了,仅剩几个在室内的还开。
饶是这样时晚夜都不觉着扫兴,兴致高的小朋友是个很不错的恋人,不会因为突发的情况说些不好听的话坏了心情。
迟昼买了把伞,雨也不大,打伞不会淋湿两人,但迟昼脱了外套披在时晚夜身上,以免时晚夜衣服湿了不好受。
听时晚夜的话,两人去了植物园馆那边,相较于其他园馆,这里难免无聊,来的人也不多。
时晚夜却欣喜异常,和园馆的老爷爷聊了半天,连迟昼都不要了,被晾在一边,赏花逗鸟。
逗鸟也就那一只,老爷爷养的,迟昼逗了三个小时,最后鸟都不理他了。
今天回去的早,还不到六点,按理说今天体力消耗大,迟昼应该让时晚夜吃完饭然后好好休息的,却在刚进房时把人抱起放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