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梧被这称呼吓得险些打碎琉璃杯盏,“行了,行了,容臣冒犯多问一句。”
叶疏衍像是猜出孙承梧要问什么,郑重道,“此事你不必担心,唯她一人便是承诺。”
孙承梧颔首,朝叶疏衍深鞠,“臣谢过殿下。”
“不必多礼,你是兄长,忧虑的自然多些。”叶疏衍拍了拍他的肩。
毕竟,孙韫棠只有最后一个血亲了。
良久,孙承梧对屋外淡道,“回来了就进来,躲在外头算怎么回事?”
孙韫棠探出脑袋,她的确是躲在外头偷听了些。
拍拍风霜留下的痕迹,孙韫棠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缩着脑袋,装起鹌鹑来。
孙承梧无奈朝她勾了勾手,“过来吧,阿兄有话同你们说。”
孙韫棠瞪大眼睛,瞳孔轻颤,诧异的挪动脚步。
怎么回事?孙承梧变化如此之快的?话本子里不是说要一决高下的吗?
孙承梧一把拉过二人的手,将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出声道,“阿兄的文才不及长兄,只愿你们携手同行,顺是最好不过,逆时能相濡以沫。”
他曾是叶疏衍伴读,只年长叶疏衍几月,阅历两人也不相不下。起码他是了解太子的品行,也许叶疏衍是孙韫棠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他不求妹妹荣华富贵,唯愿她心性如一,安康如意。
开春后,婚期将近。
孙承梧张罗着给妹妹添妆奁,陇北孙府里压箱底的都给整了回来。
他这些年给孙韫棠琢磨过不少人家,没一个合他心意,也从未真正行动过如何准备嫁礼。
就算妹妹不嫁人,她也能护着自己。
这是他对妹妹的信任。
孙承梧厚着脸皮去寻裴祈朗,裴祈朗是娶了妻的,有经验。
阿湘给裴旌奚出主意,少爷是不懂,可裴家是懂如何准备的,何不问问裴女将?
裴旌奚似懂非懂,用着稚嫩的笔墨给姨母去了封信。
裴祈姝大为所动,在屋中琢磨着自己出嫁时都需要什么,郑重的回信。
夫君抱着他们的闺女进屋,女娃娃咿咿呀呀的不知说什么。
裴祈姝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肉脸,“唉,嫁闺女真是头疼。”
书生失笑,“娘子,阡儿才多大?”
裴祈姝抓着夫君让他给外甥回信,抱着闺女仍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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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携
庆德二十三年六月初七,太子国婚。
太子亲迎,可见太子对孙姑娘的重视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