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他飞快地钻出石壁,直奔高鼎。
赫宛丘没想到他还会回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赫归墟已经扑到鼎的上面。
鼎里什么都没有,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的空。
以血肉召唤吗?
赫归墟发了狠,用力割下左手小指,丢进鼎里。
虽然荒缪,但他愿意相信一次。
“那个传说是父王哄骗我们的,这你都信,也是无药可救了。”
赫宛丘看见他的动作,嘲讽一句。
如果鼎中真的有灵,那父王怎会死?它又怎么会白白让雷劈?
只是一个虚无缥缈,却又让历代鲛人王无比相信的传说而已。
赫归墟舔了舔断指的截面,尝到了自己的血味和海水的咸。
“白费功夫。”
赫宛丘拿着刀从后面突来,他没再借助雷电的力量,说不出是什么情感作怪,他选择硬碰硬。
赫归墟没法再继续守着鼎,手撑着鼎的边缘,尾巴对准赫宛丘头用力一拍。
赫宛丘没想到他竟然往这个方向打来,一下子防备不及,被拍在地上。
“兄长,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赫归墟坐在鼎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爬起来的赫宛丘,道:“父王不愿见到你死我活的场景。”
在鲛人王被雷击中的一瞬间,赫归墟就拔出了鱼骨刀,可他看见父王朝他微微摇了头,于是他没有立马上去,听着鲛人王不死心劝说着赫宛丘,直到劝说无效,他低下了头,赫归墟才冲了上去。
可赫宛丘却以为他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有了那么一刀。
“他要我放你一条生路。”赫归墟道,他回忆着陈述事实,却不知道这句话对赫宛丘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生路?这不就是认定你即将成为下一任王的意思吗?偏心就是偏心,有必要掩饰的那么好吗?”
赫宛丘压根不记得之前鲛人王对他的好了。
在他的印象里,父王只喜欢赫归墟,只带他去海面上看日出,对他也总是冷冰冰的,时刻防备着,生怕他抢了赫归墟的王位。
他忘记那天自己和别的玩伴有约,鲛人王怕他起太早没精力玩,所以没带他,还以为是鲛人王故意趁他不在带赫归墟去的。
他以为自己串通别人谋害赫归墟的事没被发现,还心惊胆战了好久。
鲛人王化成水泡时,赫宛丘给足了他俩离别的时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善良。
赫宛丘道:“鼎灵说我无徳无才无心,可它又不认识我,凭什么这么说。”
他举起鱼骨刀,挥向赫归墟。
两把鱼骨刀发出碰撞,声响被闷在海水中,宛如一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