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拿着南宫述给的圣令。
揣着她书房里那份标注着四境八域。
以及外境诸国的军事布防、兵力强弱的《晋南边域驻防全图》和那份有根有据的策论手札走遍晋南边土。
每到一个地域,她会根据图上标注信息先探查一遍当地的军情状况。
再结合当下形势思索出更合适的攻守策略。
然后才拿着皇帝的令牌“横行”各大军营,指出他们驻地的问题所在。
并为他们出谋划策,将防守薄弱的地方加强、巩固。
将制胜力扩展至不惧外敌侵扰之最大化。
期间,她遇到过不少本事大,脾气更大的新、老将军。
他们对一个毛头小子的建议不为所动。
认为她就是个纨绔子弟。
在堆金砌玉的皇都待腻了,才没事找事,跑到边境拿他们解闷。
但凡是那种说一千道一万也同他沟通不清的,她便以决斗的方式打得他们心服口服,高高兴兴去把事办妥。
五万里国线走下来,四境八域的汉子几乎都成了她云安世子的朋友。
此年新岁,万家灯火织成无边锦绣。
寒冬的风都是暖融融的。
安康祥和在这片冉冉崭亮的土地上呈现得淋漓尽致。
全境花火璀璨之时,宗寥正坐在蔚州顾将军府上的方桌前,朵颐大块地吃着年夜饭。
她是当日正午才赶到宗霓处的。
宗霓不像宗菀温婉,对宗寥的态度不像娘,而像爹。
见小弟带着一少女,一妇人风尘仆仆地迈进自家大门,她提着扫帚就先给她一顿好收拾。
当姐姐的也没什么理由,就是见着弟弟瘦了,黑了,想打。
后来还是二姐夫出来解围——一把拎住夫人,单手抱进怀里,像大人抱孩子那样。
让她有话好好说,别动了胎气。
宗寥看着二姐夫家里头一个爬的,一个跑的,还有一个在肚里的孩子。
狠狠给顾谚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夸赞他好厉害。
顾谚嘿嘿笑,宗霓别脸羞,均是一脸的幸福之色。
然后宗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惆怅。
夫妇二人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宗寥讪讪笑,道:“我好饿啊!到底几时才能开饭?”
于是,就到了吃饭这一话。
拎来二姐家四岁大的儿陪着坐一块,宗寥像待南宫予瑾一样贴心待他,给他夹菜。
问他想不想去京都?
想不想去找表哥玩?
等等。
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