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知道的。”白锦棠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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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尘是当朝帝师,是国公的小儿子,更是宁王的老师,他来青州,必定是不能怠慢的。
白锦棠亲力亲为,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好不容易周全了,也累的不行,等沐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抬眼就和屋子里的谢灼打了个对眼。
白锦棠坐在床榻上,随手拿着巾帕擦拭不断滴水的长发,眉眼冷冷瞥过大马金刀坐在桌子旁边的人,微抬下巴:“你怎么在这里?”
谢灼没说话,而是默不作声地起身坐到白锦棠旁边,接过巾帕,为白锦棠擦头发。
“怎么不说话?”对于谢灼的伺候,白锦棠一直都很习惯,毕竟上一世的谢灼,是个再霸道不过的人,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无时无刻不黏在白锦棠身上。
“不想说。”指尖的头发如绸缎一样顺滑,还带着这人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因为才沐浴过,白锦棠只穿了单薄的亵衣,如今被发丝濡湿,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谢灼连忙错开眼睛,有些不自在。
白锦棠微微侧眸:“嗯?”
谢灼这才开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何以见得?”白锦棠懒洋洋道。
谢灼沉吟片刻,试探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在大婚之日想杀你吗?还是因为其他事情,我们以前见过对不对?可是为什么,只有你认识我,秋风落雨他们却不认识我?”
他特意观察过秋风落雨,确定他们以前不曾见过自己,若是连秋风落雨都不知道,那么白锦棠为什么对自己态度如此复杂。
想折磨自己,又不想自己死。
想保护自己,又不想自己好过。
“你说这些,又想知道什么?”
谢灼忽然扣住了白锦棠的肩膀,朝着白锦棠倾身,呼吸几乎洒在白锦棠莹润如玉的耳垂上:“当朝帝师凌若尘要来青州,你不让我出院子,是不想我见他,对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他见我呢?”
白锦棠唇紧紧地绷着,手脚有些发凉。
“我自有我的道理。”白锦棠冷冷道,“夫人,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因为——会死。”
“王爷是说,堂堂帝师想杀我?”谢灼笑了。
白锦棠冷哼:“你也配?”
谢灼点头:“也对,我不过一个王府侍妾,哪里值得王爷您的老师动手杀我呢?”
白锦棠蹙眉:“所以呢,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目的呢?”谢灼是失忆了,脑子可不糊涂,铺垫了这么久,他倒是想知道,谢灼想做什么。
谢灼不答反问:“你不想要我死,对吗?”
起码不是现在,谢灼还有用处,于是白锦棠点头:“是。”
谢灼面色变了,声音冰冷:“你不想要我见凌若尘,是因为不想要我死,也并不想杀我。白锦棠,我也不问你我以前是个什么身份了,这样吧,不如你趁此机会放我走,天高路远,我绝不再出来碍你的眼了,怎么样?”
算盘还真是打的啪啪响啊,不问那是因为知道白锦棠不会说,想走,那是猜中自己的身份不简单,想要趁机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