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看似善意的劝解,出自恶魔之口,就变得不怀好意了。
时雨是希望江亦琛余生能活得轻松一些,但她还没有死心,还没失去希望,还觉得江亦琛可以找到她,江亦琛怎么能随便找个人替代她呢?怎么能放弃继续寻找?
如果她失踪了一年半载寻不着踪迹也就罢了,可这才过去多久?
尹承叙伸手试图帮她擦掉眼泪,被她冷着脸躲开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尹承叙的手僵在了空气中,随即又落寞的收回:“抱歉,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以后,关于江亦琛的一切,我都不会告诉你了。”
每次江亦琛的名字从尹承叙口中说出来,时雨就无比的恼怒,她坐起身抬手想打他,被他轻易的擒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不大,但她没法儿挣开。
“我说过,不要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动手。”
尹承叙脸色阴沉,语气也似极冰一般。
时雨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发了狠的用力,血腥味很快就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她却不觉得内疚,只想生生撕下一层皮肉来,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下她心头的恨意。
尹承叙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任由她齿间发力,不多时,殷红的血液顺着时雨的唇齿和他白皙的皮肤滴落在了床单上,仿佛一朵朵绚丽绽放的花朵。
看到尹承叙脸上的平静,时雨反倒是自己被吓住了,缓缓松了口。
怎么会有人不惧怕疼痛的?她咬到了鲜血直流的程度,尹承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清时雨眼底的难以置信和恐惧,尹承叙朝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活着,就是为了你,这具躯体,也属于你,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时雨动了动唇,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刚才要打他的时候,他明明很生气,还说不要为了别的男人跟他动手,现在被她咬成这样,他又突然笑了,还笑得这么温柔,她严重怀疑,尹承叙有精神分裂症。
似乎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尹承叙扯下领带简单的缠住受伤的手腕:“我没有精神上的疾病,只是对你太过执着罢了。今天,是我放任你的最后一天,往后,请你尝试着忘记江亦琛,好好和我在一起,我没有太多耐心了。”
说话不过脑子吗
说完,他站起身:“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电话叫我。”
看着尹承叙离开,时雨隐隐感觉到有些后怕,尹承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她以离开这里的目的任何形式的作他都不会再纵容。
江城。
上午十点,李瑶在工作室接到了季筱筱的电话。
电话里季筱筱语气急促:“瑶瑶,我爸妈带人来找我了……我刚刚出来找工作的时候碰见他们了,我现在躲在商场的洗手间里不敢出去……”
比起季筱筱被抓回去,李瑶比较好奇她找工作为什么回去商场:“你打算去商场找工作?”
季筱筱估计一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但还是顺着李瑶的话茬回答:“这家商场有专程的奢侈品专柜,这个是我擅长的领域,工资也不错,不是挺好的么?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不打算来拯救我一下吗?”
李瑶正色道:“你先呆在厕所别动,我马上给苏离打电话,我肯定搞不定你爸妈的,只能苏离去。”
季筱筱说了声好,忐忑的挂断电话可怜兮兮的缩在厕所隔间里不敢动弹。
哪怕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她都会担心是她妈妈。
等待是漫长且熬人的,而且通常是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突然响起了高跟鞋靠近的声音,最后脚步声停在了洗手台前,她母亲的声音响起,似在打电话:‘还没找到,但我能肯定她就在江城。等我找到她,一定会给你们陈家一个交代的。’
陈家的人可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季筱筱的母亲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不用你们说,这门婚事也得作罢,本来和我们家筱筱结婚你们家陈通就不亏,被退过婚怎么了?总比陈通在外面莺莺燕燕沾花惹草的好,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能不讲究了?什么时代了还搞男权呢?拉倒吧。”
听到这些话,季筱筱心里是有些感动的,至少母亲是站在她这边的,她还以为陈通的浪荡自家人不清楚……
就在她以为可以现在出去和母亲说清楚的时候,她母亲突然自言自语的冒了句:“死丫头,让我找到你,非把你的腿打折不可!”
她默默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心惊胆战,也放弃了从隔间出去的念头。
过了一会儿,她母亲离开了,她松了口气,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祈祷着苏离赶紧过来。
另一边,苏离接到李瑶的电话,虽然一万个不情愿,还是驱车赶往了商场。
还没找到季筱筱藏身的女洗手间,他就和季家的人狭路相逢了。
季母找不到女儿,现在看到苏离就来气:“我们家筱筱不会是被你藏起来了吧?”
苏离嘴角抽了抽:“你说话不过脑子吗?都退婚了我藏她干嘛?”
这么说也没错,是李瑶把季筱筱藏起来的,可不是他要藏。
季母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轻咳了两声:“最好是这样,江城是你的地盘儿,你要是有季筱筱的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女人的友谊真奇妙
苏离没吭声,看样子季家的人还不知道李瑶婚礼当天在场,毕竟李瑶的伴娘名额是季筱筱临时给的,并不是提前商量,季家人不知道也正常。
但凡季家的人仔细核查,就能查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