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迦的脸颊贴着谢藏楼的胸膛,一阵恍惚。
已经好久,好久没人叫他的这个小名了。
谢藏楼揽着时稚迦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时稚迦单薄的肩头,“没事的,臣……”
他薄唇轻启,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然而迟疑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
时稚迦:“……”“你不打朕?”
谢藏楼的声音十分平静:“陛下今日并未做错什么,只是对方过于奸诈,臣怕陛下中了他的陷阱,方才赶过去。”
时稚迦:“……哼。”
谢藏楼轻笑:“这些人……”
犹豫了良久,终于有些无奈道:“陛下还处理不了。别再接近他了,暂时,交给臣。”
时稚迦:“朕知道,自己中了激将法,可……”
他抿抿唇,没再说下去,发觉自己被谢藏楼抱在怀里,一阵不自在,还没等他推开谢藏楼,忽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震得脑袋嗡嗡响。
谢藏楼松开他,将伞柄塞进时稚迦手里,解下自己的外袍给时稚迦披上,细细整理着。
时稚迦举着伞,抬头看着谢藏楼。
忽然,他用力甩了甩头发,甩了毫无防备的谢藏楼一脸一身的水珠。
谢藏楼:“……”
他抬眸,看向时稚迦。
总算小小报了一箭之仇的时稚迦得意的笑着,眼睛里闪着光,但一直乖乖给两人撑着伞。
见谢藏楼盯着他看,时稚迦瞪了一会儿,就有点蔫哒哒的垂下脑袋。
谢藏楼给他裹紧外袍,便转过身来,背对着时稚迦,“上来吧,背你回去。”
时稚迦:“……”
时稚迦看了一眼,垂下眸子,不说话,也不动。
谢藏楼微微蹙眉,回过头,看着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时稚迦,“怎么?”
时稚迦无精打采的半抬起眼皮看着谢藏楼。
在漆黑的夜色和雨幕下,谢藏楼冷白色的皮肤如冷玉一般,映衬的浓黑的剑眉和鸦羽似的睫毛更加乌黑冷厉,此刻他的脸上没有时常挂着的清浅笑意,看起来十分冷厉。
时稚迦收回目光,重新看回地面。
“朕不知道……”
谢藏楼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稚迦,眉头紧蹙,“什么?”
时稚迦沉默片刻,才道:“你为什么讨厌朕。”
谢藏楼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他定定的看着时稚迦,眉头蹙的更紧,薄唇抿紧,面容显得更加冷峻。
半晌,他才道:“陛下为何这么觉得?”
时稚迦一手握紧伞柄,一手紧紧的揽着自己的双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过了良久,时稚迦才深吸一口气,看着地面,沉声道:“你对别人都那般春风和煦,脸上常带笑,就只对朕,经常不苟言笑,还动不动就打朕。”
谢藏楼:“臣何时动不动就打陛下,那都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