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长廊上阿顺愁眉苦脸地走了出来,摸着后脑勺有些怅然地来到了阿福的身边。
“怎么了?”
“王爷想要树”
“树?府里到处都是树啊”
“海棠花树”
“哦,那你一会儿去花市买啊”
“花市恐怕不行”
“不行?”
“他要把府里全部的树都换成海棠”
“全部?!这得种多少啊!”
回看宽敞的宅院,阿福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突然想起来种树了?”
“我方才去的时候看见他正在阿星的面具上画海棠花,你觉得能是为啥?肯定是为他呗”
“唉…那不奇怪了,王爷连他是强盗的事都能视而不见,区区几棵海棠花树算什么”
“你是说王爷上次是装的?”
“不然呢?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他会看不出来吗?王爷这是色令智昏了”
“他莫不是给王爷下蛊了?”
“不管了不管了,以后天塌了也是王爷先顶着,随他们去吧”
“…我们就装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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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你要是说出去,王爷出事,咱俩还能活命?凑合过吧”
“…有道理”
阿顺摸着下巴想了想后蹙眉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赶紧买树去吧”…
一觉舒畅地睡到了下午,待景星洗漱后已不觉到了未时。岳灵泽将画好的面具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让日光曝晒。
景星站在窗前看他独自在院落里忙活着便没有出声,只走到了屋子正中的桌前,看了一眼还未动过的饭菜,习惯似地端起了那碗已经变得温热的药汤,刚喝了一口就被回到门前的岳灵泽撞了个正着。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喝了吗?”
他蹙眉快步走上前把药碗从她手中夺了下来。
“吐出来”
他担忧地注视着她,景星含着药汤静静地打量着他脸上此时比平日里多出的所有细微表情,心中忽然觉得很是有趣。因是想看看这张脸上还会出现什么丰富的表情,便无视了他的言语故意将药汤咽了下去。
“咕噜~”
“没了”
“……”
他沉默地紧盯着她,眉头皱得厉害,脸上的不悦渐渐浮现,感觉到他像是真的生气了,景星的目光也微微有了些变化,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只能愣愣地望着他头也不回地端着药汤朝着屋外走去。
日头被时间拉着慢慢西沉,金色的余晖如纱般披在了整座城池之上,给一切的事物都镀上一层暖暖的光。
院落外的树枝上,景星偏头靠着树干,甩动着手里的海棠花面具,透过窗户静静地注视着已经快三个时辰没有理会自己的岳灵泽,这下是真的确信自己把他惹生气了。因为印象里他好像从来都不曾同她置过气,所以如何让他消气就成了她现在最大的难题。
眼看天色一点点暗下,实在想不出什么的她决定还是先去寻找哲奇和双虎顺便再探探那些银子的去处。
“嗒”
如此想着她将面具戴回到了自己的头上,起身踏着树枝飞上了屋顶朝着王府迅掠去。
似是察觉到她视线的消失,屋里的岳灵泽也转过了头随即起身走到窗前合上了窗户。
端着晚饭的阿福穿过院门走进了院落,正要上台阶就见岳灵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王爷…要出去?”
“嗯”
林场里双虎坐在木桩间就着分的酸腐乳大口的吃着手里的杂粮饼,黢黑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四处看个不停,身旁的哲奇憔悴地看着手里的饼吃了许久也只是动了一个角。
“都赶紧吃!吃完接着干!”
“吃得比鸡少,干得比牛都多,这么下去还没出去就要被累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