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老师给的。”他顿了片刻:“阿林,我……”
米欢犹豫。
从来这里到现在,就算被电子音不断提示,他身份是所谓的“玩家”,而对面时林可能仅是一串冰冷数据。
但是时林手指的温度,还有先前在浴室里那夹杂异样情愫的吻,时林是活生生存在的人呀。
米欢心里痒得疼。
早在暑假他问过时林算不得问题的问题,那会儿他得到的答案是冰凉,三三两两学生满脸是汗坐在树荫下,就算他再迟钝,好歹明白时林哄他。
夏末尾巴,地面怎么会凉?
再常识不过的事,他却纠结至今。
“我……”
见他两次都未说完整句子,以为米欢是因校服不合身窘迫,时林微笑着捏捏他手腕:“晚上回家我缝。”继而帮米欢拉平裤摆,轻拍掉不知在哪沾染的灰土:“我听说了,你们数学课。”
纵使对方毫无嘲笑之意,连简单的值域问题都混乱,对于明年就要高考的学生来说,不亚于让刚学123的小孩立马去做微积分。
“……”
米欢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他真没学过,米汀寒让他看的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念及那些同窗背后嗤笑,可能大家毫无恶意,米欢现在回想起来,脸颊依旧有火烧火燎的羞耻感。
“我知道。”
米欢脸颊落来时林的指尖,对方顾及周围环境,点了不到两秒时间,又快速速收走:“我们只是暂时想不起来。”
时林本意是想安慰,谁料米欢听后言语越发沉默,稍稍低头,肩膀不易察觉地稍抖。
“如果事实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呢?”
哭腔浸满嗓音,听得时林心颤。
他张张口,一时没想到合适响应。
恰巧米欢抬脸。
碍于“学姐”身份,他也留着发,对女孩子来说稍短,于男生看过长,这不长不短的程度,刚巧能遮盖住眉眼,令本就柔软的面部线条更温和。
双眼噙泪,唇珠微抿,圆润鼻头是团好的软糖,卡在挺挺翘翘的鼻端,情绪过于委屈导致那小块肌肤泛红,如刚蒸透的红枣。
由于在等一句确切的话,他向来随和的瞳孔难得展现执拗,却害怕等到时林回应,与人对视几秒堪堪移开视线。
“我其实……”
时林早有预料,猜到米欢接下要说的话,他握住男生的手一再收紧,眼底的心疼比以往更深。
米欢鼓起勇气,深呼吸,一股脑儿往外倾斜他来之前的事情:“时林其实我也叫米欢,不过跟现在不同,我从小就在医院里长大,见到的人只有哥……”
下秒钟。
滋啦电流猛地贯穿大脑。
米欢被激得哆嗦,嘴唇毫无血色。
[警告:严禁玩家透露除游戏外一切无关紧要信息]
与此同时,他眼球疼得闭眼,生理性泪水止不住滚落,沿侧脸砸到时林手背,吓得时林都忘记现在是两个班合上的体育课,不顾周围打量视线,单膝跪地触碰米欢先前受伤部位:“没跟体委说?刚才跑□□也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