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刀死死地盯着那个手镯。
应荇止握住浑天镯,垂眸:“刘镇所有死去之人,炼化所成修为,都在这里。”
“?!”众人瞳孔微缩。
他是要将这法器给穆轻衣?“不要!”
“为什么不要?”
应荇止死死捏着那个镯子,手指发白:“没有足够的修为,她迟早会被天道逼到绝境而崩溃!与其让她因为神女之责屠杀身边人,不如就将这修为给她!”
裘刀:“此镯沾满血腥,若是天道感知到神女血气深重,会如何?!”
裘刀知道荇止满心满眼只有穆轻衣,没有用此镯代表奸邪之道来劝他。而是提到穆轻衣。
可应荇止却哑声:“它如何?我管它会如何?”
裘刀咬牙,仍然在劝:“你不能将此镯给她,否则便是害了她!”
应荇止:“她求生,此界让她痛不欲生,她求死,天道不让她死。她想好过一点,世俗拿责任绑架她。现在我想求她好过一点,你也要说,天道会降罪。”
应荇止笑了,可他笑得那么惨然,到最后却低声:“生时就被此界诅咒,绝不能背负仙缘。如今二十年华,就要亲友背离,孤至永生。”
“看着这景象,我有时都不知,当年违背天时让她从母亲怀中降生,是对是错。”
裘刀等人闻言心都瞬间揪紧,应荇止却说:“你们不放心,没关系,我以我之道度化这其中邪气,便可使它与一般神器无异。”
以道度化?
裘刀瞬间愕然:“你不要命了!此镯乃是法器,你区区修为,怎么可能完全度化于它?”
还是柳叁远一眼看穿应荇止意图,挣扎着吼:“你想以死换她修为,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便是以你所为襄助天道,只会令她更痛苦罢了!”
应荇止却拂袖:“当然不止我,还有你们。”
“至于我死了,痛苦,她又怎么会痛苦?我们已经分别十余年。这十余年。”
应荇止像是喉咙微塞,声音被堵住了。
“已经像灰烬一样,被风吹散了。”
但他却又握着那浑天镯,道:“我没能保护好她,自作主张送她入道,却使她如今生死难全,这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过错。既然如此,我该弥补。还有你们。你们也该一起死。”
“我们死死不足惜,”裘刀只是咬着牙,“可是若你死了,穆轻衣会疯了的。”
他看着应荇止转过身,怒吼:“应荇止!穆轻衣会疯了的!!”
这时,却有人声音出来:“应荇止,这镯子并没有邪气!它的邪气已经被封住了!”
应荇止一顿,转过身来,果然见对法器很熟悉的白妍哽咽着说:“这法器,已经至纯至净,根本无需你度化了。”
应荇止想也不想便直接否认:“不可能,这处秘境只有我进入过。”
柳叁远却声音沙哑:“真的只有你吗?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穆轻衣的无情道从何而来呢?”
裘刀也喊:“应荇止,别再冲动了,若我们冲出去,便将此秘境广而告之,即使修仙界再有人不忿也会知道,穆轻衣是迫不得已!到那时再另寻办法就是!”
“全天下都得知我妹妹是神女,难道不会更逼着她献祭!况且献祭此镯需要极高修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将其净化过。”
这时,有一道模糊渺远的仙音自远方来:“为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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